一口气听了那么多，杜井筠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他只能呆呆地点点头，然后看看王护法的反应。

王护法看四下无人，从空间石里摸出一个盒子递给杜井筠，说：“这是教主让我转交给您的东西，请务必妥善保管。”

杜井筠点点头，压低嗓子说：“行，那个冒充王醉的人已经被我解决了。”

王护法没有什么怀疑的，说：“还有那个吊坠，它是到时候辨别尸闫玉最好的法器，整个灭煌教一共就两份。您也得小心了。”

杜井筠当着王护法的面拿出吊坠，翻着看了几眼，然后才收了起来。

见此王护法也不在说些什么，只是再次叮嘱了一下就放杜井筠离开了。

返回暂居的山洞以后，四下都看不见杨目。可能她又去万兽府的营地探察了吧，毕竟她可比自己更加上心。

也好，杜井筠坐下以后就拿出王护法给的盒子。这是一个木盒，上面还贴着几张符纸。杜井筠刚一揭开符纸，木盒里的阴暗之气就飘浮而出，让杜井筠打了一个冷战。

杜井筠深呼了几口气，发现这种感觉居然和上次面对白发男人的那把伞一样，或者说更加强烈。那种死亡与窒息的感觉，杜井筠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杜井筠把盒子放在地上，再看看一边的符纸，决定还是把它封印起来的好。

只是杜井筠刚一有点动作，木盒突然就炸开了，一缕黑雾从盒子中溜出，然后瞬间钻进了杜井筠的嘴里。然后下一秒，杜井筠的意识就变得模糊了。

而这一次的感觉和上一次的差不多，此外还有一丝狂暴，那是一种愤怒下的情绪。

“杜师弟……”

杨目的声音传过来，她应该是回来了。杜井筠知道自己这个状态很可能会有危险，但此刻的他已经说不出话了，瘫倒在地上，失去最后一丝意识。

……

当杜井筠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杜井筠用双手强行把自己支撑起来，几个晃悠后才站了起来。杜井筠环顾一下四周，寻找着杨目的踪迹。

此刻的杨目正倚在石壁旁边，衣服似乎是被撕过了，露出的皮肤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她的呼吸也是格外微弱。

在一边的地上，是一摊已经凝固的黑色血液，上面有一个脚印。杜井筠颤颤巍巍地挪了过去，把脚放在上面一比对。

这是我的脚印！

难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吗？

杜井筠现在特别想叫醒杨目，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又不敢，万一杨目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呢？

杜井筠一下跑出了山洞，大口呼着气。杜井筠努力回忆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记忆里只有一片黑暗。越是回忆，越是什么都不知道。

杜井筠捂住头，烦躁，愤怒，害怕，恐慌，这一切都压在了他的心头，让他对着天空咆哮。

也许是有了回应。

杨目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出山洞，虚弱地说：“杜师弟。”

杜井筠回头看着杨目，有些害怕地说“杨师姐，是我……”

杨目摇摇头，说：“不，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我身上的一切，也不是你造成的，不必自责。”

杨目接着补充说：“这些都是事实，并不是我为了讨好你才说的。”

杜井筠问道：“那，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目沉默了。

杜井筠见此也是一怔，他不仅想知道杨目的情况，他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杜井筠虽然杀过人，但他永远都想把好的一面交给自己人。

杨目虽然和自己没多少情分，但终归也是自己暂时的一位师姐。而且这缕黑雾还会不会再次影响自己。这让杜井筠更加惶恐了。

杜井筠慢慢走到杨目面前，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身体，就疼得杨目发出痛苦的低吟。

杜井筠取出一颗丹药喂进杨目嘴里，再看了她一会，终于还是沉默着走进了山洞。杨目什么都不肯说，杜井筠又还能强迫她吗？

杜井筠边走边问：“杨师姐，过去多久时间了？”

杨目想了一下，说：“两天了。”

杨目确实有所隐瞒，在这段时间里，一个黑袍人找了上来，眼下出现的一切都和他脱不了干系，只是这并不是最严重的。

黑袍人临走之前说的那一番话让她久久不能释怀，黑袍人的出现也是彻底改变了她的一生，连同她未来孩子的命运也一起改变了，她和杜井筠唯一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