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找易燃材料的时候刻意放缓了速度,反倒是小仙姑一直心不在焉的,一副想找完赶紧回去问周方刚才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的样子。
“石年,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啊?”小仙姑苦着脸说道。
“着急有什么用?你现在这个表现,会让我觉得你在心底已经认定周方背着我们做了什么坏事了。”我调侃道。
小仙姑跺了一下脚,拉着脸说道:“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好了,继续找东西吧,那么多的尸体,就这点燃料可不够。”我把一些还算是干爽的枯枝捆在一起,然后放在树下,尽量避免被雨水淋到,再去接着找。
小仙姑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枯枝整理好,也继续找去了。
等我和小仙姑带着找到的燃料回来的时候,雨也刚好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射下来,地面上的水坑反射的光线有些刺的我睁不开眼。
“发什么呆呢?”我把那些枯枝扔在地上,姿态随意地走到周方的身边问道。
“没什么,把这些尸体换个地方吧,这下面都是水,没法烧。”周方说道。
我神色如常的点点头,然后拿出折扇,说道:“麻烦你们了。”
折扇贴在额头上,我口中默念咒语,几个山魈瞬间出现在眼前,二话不说将壕沟里的尸体一个一个搬运到干爽的地方。
小仙姑站在一边时不时看向周方,神色间满是纠结。
我摇摇头,这丫头,就是心里藏不住事。
等山魈将尸体全都摆放好之后,我们架起篝火,将尸体焚烧。
烈火将尸体吞噬,皮肉燃烧的声音与寻常燃烧物不同,听得我全程皱着眉头,但是为了防止这期间发生过什么意外,我还不得不盯着。
浓烟熏得我时不时咳嗽一声,而周方全程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有几次我说话他都没听见,似乎是在走神。
“石年,你相信我吗?”
周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周方,几乎没有犹豫地说道:“当然相信啊。”
周方抬起手,停顿了一下,片刻后摘下了面具,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面具下的周方的模样,那是一张受损严重的脸,模样就是普通人的长相,算不上好看,但是也不难看,只不过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加上冷厉的神情让他看上去有些吓人。
“我脸上的伤,是当年在阻止计划的时候,被那些人刻下的,我之前也和你说过,我也曾被人诓骗参与过那个计划,但是中途发现不对劲,所以才开始反抗,这些伤疤就是退出那些人的时候,留下的。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些人嘲讽的话,那一刻,我仿佛还不如地上的蝼蚁,从那些人的手里逃出来之后,我联系到了映月,从此我们两人一起行动。
直到我今天见到他之前,我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不过好在上天还是怜悯我的,他还活着,他似乎依旧在寻找组织计划的方法,但是我知道,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周方浑身都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我抿抿嘴,严肃地问道:“您,跟我说这些是想说什么?”
周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做出了让你无法理解的事情,我总有一天会给你个解释,或许不是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