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宜雷早已经作为【十心天木人】，在不律之战中死掉了。

许凡先走向了梅宜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围着他转了一圈，说道：“我想了许久，都想不出咱们俩之间有何仇怨，但我就是想杀你。”

梅宜风浑身直颤，却是咬着牙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无需废话。”

许凡点点头：“爽快。”

他手中黑芒闪烁，一柄虫刀出现在手中，反手一刀便把梅宜风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鲜血喷溅，梅宜年和灵鹤脸上被鲜血染红，两人皆是吓得瞳孔直颤。

许凡杀起人来，干脆的就像在吃冻萝卜。

这俩人显然没有梅宜风有骨气。

灵鹤平时温文尔雅的形象没有了，声嘶力竭的喊道：“羊生公子，羊生公子，我和你不单毫无仇怨，而且对你有恩呐。你异骨败坏的症状可是我帮你研究出药方的。”

许凡走到灵鹤身前，将他的肩膀踩在地上，骂道：“你这老狗，还以为自己是好人？”

灵鹤急道：“我做的事皆是为了梅家大业，问心无愧。但我从来都没有害过你，你不至于对我有仇啊。你放了我，我愿意终生侍奉你左右。”

许凡把虫刀贴在灵鹤脸上划来划去。面无表情地说道：“谁说你和我没有仇？我有一位挚友死在了你的手中。”

“挚友？”

灵鹤眼睛亮起，“你说的是梅玉书吧？我从来都没想杀他。他也不算是死在我的手中。我自始至终都想保他的。”

“不是梅玉书。”许凡淡淡道，“我的那位朋友，被你喂下了活死丸，做了祭品，最终死无全尸。”

灵鹤闻言脸色大变，怔怔道：“你说的是梅思暖的母亲，郑氏吧？”

许凡打了个响指：“猜对了一半，我的这位朋友叫做牛二，是个厨子。当初是他代替郑氏做了祭品，也是他在体内藏了蛊毒，毒死了梅擎天。”

灵鹤愣在原地，一脸茫然道：“所以，从那时就开始了么？那个时候，你就和卧龙先生一起在谋划着覆灭梅家了对么？你不是羊生，羊生不可能拜卧龙先生为师的。你到底是谁？”

许凡阴恻恻笑道：“七年前牛二夫妇诞下了一对双胞胎。两个孩子皆是木气，执法队夺了孩子不说，还将牛二的妻子作为祭品，献给了雾神。那年她才二十九岁。”

许凡猛地一巴掌抽在了灵鹤的脸上，两万五千斤的力气，发出巨大的空爆声，打得灵鹤的整个下巴都飞了出来。

没有了下巴，一条大舌头垂在胸前，血淋淋的，好不骇人。

灵鹤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濒死之际，又突然感到体内传来一阵极寒气息，痛彻骨髓，将他从昏迷中唤醒。

他强忍痛苦，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脖颈处跟花洒似的在喷血。

许凡幽幽道：“四十年，三万妇人，数千孩童，被你们做了祭品。你们所做的恶，死上千遍万便都不够的。所以，你应该感谢我。感谢我给了你一个痛快的。”

灵鹤体内的冰蚀爆发，剧烈的痛楚，让他在地上打滚不止。

许凡一直看着，看着灵鹤将整座祈雨台都染成了红色，看着他血尽而亡。

许凡心中毫无波澜，杀的人多了，如此残忍的画面，只让他感到麻木。

他转向了最后一人，梅宜年。

之前，梅宜年的一只胳膊被梅荣砍了下来，他很快就用息壤接了一条，和原来的手臂一模一样。

许凡这两天也弄清楚梅宜雷的人头是怎么做假的。

只要有息壤在，直接施展秘法，可以随意做出人的身体来，以鲜血催动，便可生出血肉筋骨来，跟真人的血肉没有任何区别。

梅家这些年，献祭数万药奴制作了大量的息壤。

大周从后山山洞中搜出了两百多个酒坛子，里面封存的全都是息壤，这是一笔极大的财富。

梅宜年已经看过了灵鹤的惨状，吓得面无血色，见许凡走到了他的身前，竟是以头抢地，磕得砰砰作响，求道：“公子恕罪，公子恕罪，请给我个痛快的。”

许凡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想起三个月前，他在金殿上像一条死狗被肆意羞辱的情景。

忍不住哼唱起了轻松的曲调：“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