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打完了，杨方旭苦笑着把枪扔了，陈天拔枪对着他:“你不要反抗了，反抗是没有用的。”

废弃的化工厂外面来了好多人加入战斗，杨方旭那边的人很快被收拾的溃不成军。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那个人在楼上。”

聚集的人群朝着这边过来，这些人穿着破旧的衣服，戴着防护头盔，喊着:“黑心杨老板，还我钱。”

警车的汽笛声的距离越来越近。

都是来找他的，杨方旭身子抖的像筛子，看看陈天，又看看下面，还在寻找着一线生机。

两人的距离只有几米，陈天没有急着开枪，而是问他:“你还记得五年前的关于陈家的事情么。父亲被人射杀，还有好几个无辜的人去世。”

杨方旭低头想了想，笑着说:“没有啊，不记得了，杀的人太多了。”

已经到了死路，他倒是不慌了，心里涌现出一种解脱的快意，即便穷途末路，那又怎么样呢。

“你。”陈天无话可说，眼睛里弥漫一股浓雾。

好几条人命的惨死在这个人看来还不算什么，根本没有记住。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因为当年的事情？”

“当年什么事？我根本不记得你，我只知道有人一直在调查我，就知道了，你到底为什么调查我，这个还真是不知道。”杨方旭的脸上出现一种诡异的癫狂，面容扭曲，像个变态。

警察已经到了下面，把打架的人全部围堵住。

这是附近唯一的高楼，下面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

血肉里的痛苦回忆就被这个人随意的当笑话一样说着，陈天气血翻涌，下意识开枪。

“砰”地一声打中对方的膝盖。

杨方旭直接摔了下去，即便如此，他还在笑:“陈天啊，这么多年你一定很恨吧，恨不得杀了我，可我这么多年都不记得你，很可笑吧。”

“砰砰。”两枪开在刚才那条腿上。

杨方旭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仰天大笑:“哈哈哈，这么多年，我做了那么多坏事，难道就死在这里了。也好。”

他忽然用力的往边缘爬去，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几米的距离，那人仿佛用了一辈子。

爬到边缘，民工们和警察的身影都能看的见。

他说:“陈天，你今天是算计好了吧。准备在这里逮我。”

“是。”

杨方旭回头，目光平静:“没想到你还挺聪明，败在你手上，我认命了。”

他嘴角弯了弯，身子往前挪了挪，整个身体摔了出去。

下面传来一声重重的闷响，底下有人尖叫，有人呼喊。

陈天站在高楼，第一次感觉心里如此平静，困了他那么久的束缚终于被卸下了。

“爸，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这句话被吹散在了风中。

他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王辉慌忙跑了上来，看到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