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堡外,联军大营。
“好恶毒的计策……噗!”科莫得知此刻情形之后,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铁鹰公爵!”汲无楞赶忙扶住科莫,并为他拭去嘴角鲜血。
“好狠!居然命令突弥人轰炸自己的城池。用人至此,帝鸿宥实在可怕。”龙司程摇头叹气。
“我们的补给线被彻底切断了,如果不能恢复,那么我们二十万大军便危在旦夕。”滕路心急如焚。
古斐尔不像东雷王朝的士兵那样忍耐性极强,一旦军中断粮断炊,必定导致人心浮动、军纪散乱。退一万步讲,就算这些主力士卒能够挨饿,野兽也不能忍耐。徙地龙、渡牛一旦不能饱食足饮便会暴怒不止,乃至袭击己方士兵,驯兽师都难以控制。
“我看为今之计只有一面分兵打通补给线;一面派人北上请求杜落古部分粮救援。”汲无楞道。
眼下只能如此,因为补给线也同样他们的退兵路线,若是补给线不能接通,那么他们也同样难以稳固撤离。
然而卢沙厌率人不断阻截、骚扰,使得联军不胜其烦。且卢特人骑兵轻快剽狡、来去如风,专门避开主力而袭击运载粮草物资的辎重部队,劫掠不成便引火焚烧,使得短期之内联军在新都堡的主力部队根本得不到充足的补给。同时北上求援的使者被杜落古赶了回来,性情乖僻的杜落古根本不可能援助他们,而且他自己也是被傅湘庭阻住,进退难决。
数日后,军营里有限的粮食被优先供应给战兽部队,大量士兵得不到足够的食物,致使军营里流言四起、人心惶惶。而且经过前两次攻城,士兵早就知道新都堡中根本没有物资,因此无心攻城,十余万人被一两万士兵挡于城外。
“补给线打不通,杜落古又不肯支援,难道我军真要困毙在此吗?”科莫心急如焚。
“我们粮食明日起连战兽都无法足额供给了。”滕路也是感到一阵绝望。
汲无楞和龙司程议事迟到了,因为他们先前忙着镇压军营之中的叛乱和骚动。原是新都堡中突然飞出数十名狮鹫骑士,向军营撒下成千上万页传单,声称帝鸿宥已经派出玛沃南的部队增援新都堡,若有愿降士卒必有宽待,帝鸿宥会为他们提供衣食和住所,且战争结束以后会放他们回国。
挨饿许久的古斐尔士兵哪里忍得住如此诱惑,一时间数千士兵结队叛乱,弃甲抛戈逃入新都堡。汲无楞和龙司程迅速出面,算是勉强镇压下了局面。
得知杜落古不肯救援,且补给线没有打通之后,龙司程陷入沉默,一言不发。
“我们已经败了……”汲无楞绝望悲戚地说道。
“现在突围出去已不可能,我这有一枚传送水晶,可以保我们五人安全回国。”滕路拿出自己保命的家伙。
科莫此时看向龙司程和汲无楞,他想就此逃走,但对于古斐尔的公爵来说,抛下士兵独自逃走是一件极其羞耻的事情,同时也是重罪。因公爵独自逃脱导致叛逃、战死的士兵,其公爵除了要承担相应的抚恤和赔偿以外,帝国议会还将视情形恶劣程度削夺公国土地并冻结公国财产。
“我不能做这种事,这些士兵都是地雄公国的子弟兵,还有许多是我的亲族。我就算逃回国,以后也没法做人了。”龙司程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赔不起钱、也割不起地,就算死了也无妨。风夕公爵会照看我儿子,扶保他顺利即位。”汲无楞这时想起了风夕,悔不该当初没有听风夕之言,否则哪会有今日之败辱。
“既然二位不走,那我也留下吧。”科莫见汲无楞和龙司程都不肯逃,也决心不走。他和沙穆汗同样是商人之国的公爵,富裕无比,但却要比沙穆汗多了一份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