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琦的重兵威逼并没有起到效果,一来文官齐聚,人多势众,互相倚靠;二来帝鸿宥在此,文官们借助其威。而且萨琦以兵锋威胁,传扬出去也会损害蒙杰的名望。
“看来不真杀几个人是行不通了,王子,我只要你一句话,明天我便在大殿上夺了梵野他们几个为首者的命,杀鸡儆猴。后面产生的一切罪过都由我承担。”萨琦提议道。
“不可,帝鸿宥之所以还没出手,是因为没有名分。若你杀了文官,那么就会给人以口实,让帝鸿宥师出有名……让我再想想。”蒙杰现在总算明白了,摆弄权术比带兵打仗还要复杂。
萨琦和几员将领来回踱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那些前来吊唁的古斐尔公国使者还没走,立刻约见!”蒙杰此刻终于有了主意。
随后蒙杰又下令道:“萨琦,你立刻派兵将梵野、阮避等重臣的家给围了,即日起没我的传令不得到皇宫议事。同时知会大贤者,若他不肯表态,那就安分地带着法师们修复法师塔。”
蒙杰随即亲往使者们所住公馆,以重金收买其心,并与其背后的公爵达成联系,请他们假意起兵再攻鹿钜河与莫法达尔,将帝鸿宥逼回去指挥。萨琦则率重兵将十多名重要大臣的宅邸围困看守起来,阻止他们互相联系。同时威兰法尔即日起实行宵禁,夜间会有游侠暗中巡视,如遇可疑之人一律击杀。
蒙杰一连使出如此巨大的动作,群臣人心惶惶。但帝鸿宥却并不在意,反而在这天特地去了一个地方——森影家族的庄园。
因为钰珥葬礼的缘故,班加的葬礼今日才得以举行。凯鲁因为叛国篡逆大罪,如今已被革除宗籍,成为精灵中的无姓之徒,身死也无人祭奠。蕊娜成为了森影家族的族长。
班加在军队之中威望极高,如今的兵权虽然在蒙杰和萨琦的手中,但其中的将领军官们有一大半曾是班加的故旧部下。今天有一百多名大小军官,冒着违背军令的风险前来祭奠。
“我会为你报仇的!”蕊娜居中而跪,她的脸上没有泪水和悲戚,只有仇恨,对东雷王朝的切齿痛恨。她虽与班加闹了不小的矛盾,可血浓于水,数十年养育之情,生生世世不可割舍。
这时,帝鸿宥来了,他牵着一匹驮着祭礼的骏马,独身而来,对门外管家说道:“先皇钰珥亲封的一字并肩王帝鸿宥,前来祭奠班加·森影将军。”
管家也是被吓了一跳,连忙高喊:“并肩王帝鸿宥前来祭奠家主!”
“母亲大人?”蕊娜也是吃惊不小。
“见过凌王……”
“见过凌王……”
前来吊唁的将领们微行军礼,只有森影家族的成员们行得是参拜礼。
帝鸿宥来到班加的棺材前,先敬三礼,而后竟屈膝一拜。
“凌王!这万万不可!”蕊娜和家族成员们立刻跪步上前想要拉起帝鸿宥。
将领们也是大惊不已,他们素闻班加与帝鸿宥关系不和,谁能想到帝鸿宥今天居然能亲来祭奠,还纡尊降贵、施以拜礼。
帝鸿宥推开众人,又是一拜,道:“我向来听闻班加将军对女皇的不渝之忠,今方得见,感泪不已。我已请求长公主,在祭礼完毕之后,将您葬于先皇陵寝之侧,虽身已死,其忠亦继。”
“凌王大恩,森影族员,没齿难忘!”蕊娜带着家族成员们向帝鸿宥磕头拜谢,众人皆泣。
帝鸿宥再一拜,道:“平生志愿,今日获从;粉身碎骨,誓不相舍。有将军在枯界保驾护航,先皇之心也得慰藉!”
“凌王!”众将痛泣不已,纷纷跪倒下来。
祭奠完毕,帝鸿宥起身,举酒敬向诸将:“我今日既是受珑伊公主所托,也是全个人对班加将军的崇敬之情。诸位都是班加将军的故旧部下,也是威兰法尔的重臣,我,并代珑伊公主敬诸位!”
“凌王言重,我等誓死效忠威兰法尔和长公主!”
“承蒙凌王和长公主看得起,从今以后,我泰鲁的性命任凭公主驱驰!”
“敬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