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凡继续守在院子,白天坐在椅子上,晚上对着夜空。
夜里,风夕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她时不时起身偷偷看了看窗外,见云若凡就那样呆呆地坐着,眼神里的柔和已经无法改变了。云若凡何尝不是难以入眠呢?他与风夕就隔着一道墙、一扇窗,无时无刻不想进去看她一眼、说上一句,但他就是提不起这个勇气。
两人第一次碰面便是大打出手,都想要了对方的性命。然而一场厮杀下来却成了相见恨晚,临别之际虽未有依依不舍,但回味起来却又那么的钟情。
风夕也有些胡思乱想,不知何时,云若凡突然转身朝窗看来,两人就这样四目对视,都不舍得分别。待到理智上来时,两人立刻背过身去,害羞的情绪布满脑海。
这一夜,两人都在游思妄想中度过,清醒地做了一个又一个奇怪的“梦”。
翌日清早,仆人送来早餐,云若凡照例送入风夕的房间,轻手轻脚地放在桌子上,然后一言不发地准备离开。
“等一下……”风夕叫住了云若凡。
云若凡脸上登时不受控地露出惊喜的表情。
“这几天也辛苦你在外头守着,咱俩一起吃吧。”风夕话音越说越小,最后甚至低不可闻。
云若凡却仔细地捕捉到了每一个字,他立刻坐了下来,好像生怕风夕反悔似的。
“有酒吗?”风夕问道。
“有!”云若凡立刻冲出房间,到客厅酒柜里取来一坛古斐尔的甜草酿,这是当初帝鸿宥特地给风夕安排的。
两人各倒上一杯酒。
“干杯。”
“干杯!”
碰杯之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为了打破这种局面,两人又各自痛饮了几杯,等到酒精逐渐麻木掉一些理智后,总算能抛下一些顾忌。
“说来也好笑,我们原本早就应该认识的,一场大战下来竟都没有见过面。”云若凡拿着酒杯,垂下头说道。
“若是我们在战场上就见了面,你还会这样对我吗?”风夕问道,她也是有些微醉,脸也已经发红。
“我不知道……我也不用知道,反正现在咱俩的关系就挺好。之前是不打不相识,现在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来……再干一杯。”云若凡再次向风夕举杯。
“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风夕又满饮一杯,接着说道:“可惜呀,你是凌王的亲弟弟,我是古斐尔的公爵……咱俩是成不了朋友、成不了知己的……”
“什么弟弟!什么公爵!咱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云若凡才不会被这些条条框框所束缚!”云若凡突然提声道。
“说得好!你这话我喜欢听,不过这话倒不像是帝鸿宥的弟弟说出来的……”风夕鼓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