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羊城,这座坚实的堡垒矗立在威兰法尔的北部,正对着东北方向的羊首郡。
除去军事要塞外,此地也是连通着玛伽仑、玛沃南和威兰法尔北线的重要商路,未来有望成为商业枢纽的地方。因此在帝鸿宥划拨资金建造城池之时,许多豪商也闻风而来、大举投资,所以拒羊城得以在数月间建造完毕。
邬图·泉心便是借助着各地而来的豪商,通过各种手段将本应充作军用的资金和物资转售倒卖,变作自家的私产。
守城将军府邸内,邬图正躺在镶嵌珠玉的贵妃椅上,欣赏着面前精灵舞女的诱人舞姿。
“将军!大事不好了……”副官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惹得邬图一阵不快。
“毛毛躁躁的,出什么事了?”邬图用训斥的口吻说道。
“曼冉那家伙,将您的事情密奏到摄政王那里了。”副官道。
“什么!”邬图先是一惊,随即又镇定下来,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呢……老爷子和摄政王现在的关系这么好,不至于为这点钱难为我。就算惹得他不悦,大不了退一半回去嘛。”
“这倒也是,太爷可是拥立女皇陛下即位的大功臣,大小也是陛下和摄政王的恩人。”副官也笑了起来。
“老爷,太爷来信了。”一仆人捧着传讯水晶而来。
邬图接过水晶,立时受到那头梵野的一顿痛骂。
“贪心不足的孽种!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吗?立刻将你贪得钱全都吐出来,然后引咎辞职!”梵野怒骂道。
邬图楞了半晌方才缓过神来,正想向父亲询问缘由,可那边已经切断通讯。
看来梵野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连和儿子多解释一句的时间也没有。
“完了……这下真惹祸了!可恶!那个畜生!”
邬图愤怒地起身,将曼冉传召到府门前。
“属下参见……呃!”曼冉话未说完便被邬图一记窝心脚给踹倒在地。
“你做得好事呀,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邬图揪起曼冉,当着一众卫兵和仆从的面又一次打翻曼冉。
曼冉一个文官,根本经不起自幼习武的邬图拳击脚踹,登时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奄奄一息。
事到如今,曼冉也知道自己上密奏的事情已经暴露,他也不打算隐藏,干脆当众搏个大公无私的美名。
“你是……将军,我敬你之职……但你亵渎职责……贪墨军费,至国防大务于不顾,我就算死也要检举你!”曼冉大义凛然道。
“好!”邬图愤然抽出宝剑,准备一剑刺死曼冉以解心头之恨。
“将军不可!”副官立刻拦住邬图,俯耳细声道:“目下正值多事,您若杀了他,会给太爷召来大麻烦。”
“有理……”
邬图忿忿收剑,命卫兵给曼冉服用止血药剂,将他抬了回去。
卫兵将曼冉抬到他的屋院外,随手放到地上,临走时还不忘戏谑一句:“你到家了,自己爬进去吧,哈哈哈!”
曼冉恨恨地瞪了那几个卫兵一眼,然后艰难地向院内爬去。
曼冉所在的古藤家族比起泉心家族虽不值一提,但也颇具财产,曼冉家里也有七八个仆人,但此刻屋里屋外皆是鸦雀无声,任凭他如何呼喊也不见人来扶他一把。
“这些人定是知我遭了难,各自逃了……”曼冉失望地想着,苦笑一声后自顾爬进内院。
却见他的仆人们此刻都整整齐齐地跪在院子里,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因为那椅子上坐着的人正是帝鸿宥。
“摄政王!拒羊城防务参谋,曼冉·古藤拜见摄政王……”曼冉咬牙强忍着剧痛行礼。
“起来吧。”帝鸿宥的话音一出,塑造源流化作一股温顺的治愈能量流入曼冉的体内。
“谢摄政王。”曼冉感到一阵温暖舒适,随即起身。
“被邬图打的?”帝鸿宥明知故问道。
“邬图将军怪罪臣下未经程序,私自向您上呈密奏,故而出手教训。”曼冉的回答十分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