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彩衣佯怒道:“什么夏小姐,夏大姐的?你看我穿的这身衣服,就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啊!我看你是表面的好话说了太多,习惯性地把自己眼中的人带入最完美的形象,长此以往,估计你的审美也会出现问题。”
柳不倾道:“这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如果你实在听不惯夏小姐这样的称呼,那我便称你为夏姑娘,可好?”
夏彩衣道:“称呼什么的暂且可以放在一边。方才柳不平有提到你有血丫头这样的古怪绰号,但关于这个绰号的来历,你似乎并没有详细解释,现在可愿意好好说道说道?”
柳不倾道:“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我们这里的人素来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缺什么吃什么,吃什么补什么。就比如一个男人,他的身体有些虚弱,找过许多医者,开过许多药方,可大多都是治标不治本。这种时候我们这里的人基本都会向他推荐几种食物,比如牛腰牛尾之类的。”
说到这里,她似乎故意用眼角余光瞥向身旁的柳不平。
柳不平对此隐约有所察觉,连忙清了清嗓子,道:“干什么?干什么?你解释自己绰号的来历就行了,为什么突然看向我?虽然我也知道牛腰牛尾这种食物……的确大为滋补,可作为一个男人,我的身体并不虚弱。如果你一定要用这样的例子来举例论证,千万不要找上我,因为这一点儿也不合适。”
彼时夏彩衣已经是开始憋笑,至于荆何惜,嘴角倒是没有掀起相应的弧度,但那对漆黑的眼眸中也是渐渐流露出饶有兴致的意思。
任由这种尴尬氛围蔓延了片刻之后,柳不倾干脆笑着说道:“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在编故事。你此刻如此急切,倒像是落了下乘,给人一种被戳中了脊梁骨,恨不得跳进黄河来洗刷自己冤屈的感觉。”
柳不平咬牙道:“似你这般诡辩,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好在天底下总是明眼人更多,此刻便有这么一位……”
言及此处,他的眼神陡然看向荆何惜,像是携带着一股希冀之意,语气也多了几分恳求:“荆公子,你应该不会相信血丫头泼给我的脏水吧?”
出乎他的意料,荆何惜只是缓缓道:“我当然不会相信。因为从根本上意义上来说,你现在还不是一个男人。”
“哈哈哈……”
闻言,夏彩衣再也憋不住心中那股想要发笑的冲动,索性斜靠着身后的一堵墙壁,用来支撑自己的身体,然后肆意地捧腹大笑起来。
被一个同样年轻的姑娘如此无情地嘲笑,柳不平虽然没有快速呈现出心烦意乱的暴躁一面,可也忍不住挠了挠头,有些抓狂地问道:“怎么越说越离谱了?我怎么就不算是一个男人了?”
荆何惜淡淡道:“因为你还太过年轻。如果现在大离王朝还遵循着及冠才是成人礼的标志,你还要再过个两三年才能够达到这种标准。即便将这个范围缩小到十八岁的年纪,你同样还要再等个一两年。现在的你,与其说是男人,不如称作男孩更加合适。”
听到这个解释,柳不平的神色总算缓和下来。
一旁的柳不倾也是展颜笑道:“似乎是很合情合理的解释。”
荆何惜的目光看向她,提醒道:“所以你可以继续往下说了。他究竟是为何将你称作血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