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纪元，除了第一律者，可以说迄今为止每一位律者的诞生之后，她们的结局都是与世皆敌，成为王的道路上，遍布了血与哀。”

放走幽兰黛尔之后，高肅倚靠在赫利俄斯号甲板的护栏上，和芽衣看着幽兰黛尔那为夜色所笼罩的背影，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这个事情，不是已经很明晰了么？我和琪亚娜，都知道的......”

芽衣趴在祂的身边，望着赫利俄斯号内部，淡淡地说道，不远处，灯火通明的训练室内，琪亚娜和西琳在里面继续进行着她们的训练。

想到以前，琪亚娜还要自己拉着去训练室训练，在看到现在的她恨不得每天都沉浸在训练室里面。

甚至在睡觉的时候，还要拉上自己在羽渡尘所构造出来的太虚幻境中对练，想到这里，芽衣不由得悠悠地叹了口气。

“琪亚娜在圣芙蕾雅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的勤练啊，有时候，我真希望她不是以这种代价来成长的啊.....她和我成长的代价，让我们所珍爱的人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而后她又抬起头，抓住高肅的手，那温润地触感却伴随着些难以言明的抖动。

“高肅，你说，我们的命运都是神所定下的吗？成为律者，这都是我们不可逃避的命运吗？”

高肅将自己的手放在那不断颤抖地手上，而后将芽衣拉入自己怀中。

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那不安的情绪，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着：

“这就是成长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历经磨难，洗去铅华，神并没有去既定他人的命运。”

“也没有撰写他人命运，事在人为，你想变成什么样子，是你从心底里选择的。”

“毕竟走出人生中几乎所有关键性步骤的时候，都是在一种难以察觉的情况下顺应内心的结果。”

“这是什么？顶的我好疼。”

被高肅抱住的芽衣，被祂衣服上一个硬硬地东西顶得生疼，伸手就要朝着下面摸去。

“别.....!”

高肅还未来得及阻止，芽衣却将那个东西扯了出来，只见是一本缠满了藤蔓的书籍，上面有着用紫色的结晶物写的‘律者降临书’五个大字。

“啊......”

看得芽衣将那物件给抽出来，高肅不由得叹了口气。

“哗啦.....”

翻书的声音传来，芽衣拿着那本《律者降临书》看了起来，映入眼帘的开头第一句便是‘本书排序方式按照律者序列号方式进行排序，并非以律者降临的时间进行排序。’

‘崩坏伴随着文明而生，人类的文明越是发展，崩坏的意志越是变得强大，为了抵制这些文明的继续发展，在崩坏中诞生了拥有人类外形，却又超乎常理的生物——“律者”。

她们可能由神创造，亦有可能由人类创造，她们代表着的是人性与人心盘根错节的纷乱。

每次崩坏必然伴随着大量生物的灭亡，且每次的大型崩坏都会伴随着一名律者的产生，每个律者的能力也不同。

崩坏，是不可臆测的神之意志，律者，则是神的使徒。每一位律者，都是某种物理规律的终极体现，自身拥有强大的崩坏能。

造成的破坏力极为可怕。每击败一位律者，人类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击败.....”

看着那上面的字句，芽衣感到疑惑，那自己现在和琪亚娜是什么情况？

“雷电芽衣？人类在神的面前就如同蝼蚁一样渺小，你会在意一只蝼蚁的反叛吗？”

高肅看着芽衣淡淡地说道。

“而且，你真的有想过消灭崩坏之后你们这些律者的生活吗？毕竟，你曾经经历过人性与人心的黑暗啊......”

而后高肅将芽衣转了个方向站在她的身后，举起了她的手臂。

“这.....这是干什么....高....高....肅。”

身体上还残余着身后高肅些许的体温，芽衣有些害羞地转过头去，高肅则是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

“you jump，I，jump！”

高肅地这句话让芽衣的心脏急速地跳动了起来，一道嫣红在月光的照耀下，从她的耳根一直泛到了脸上。

“噗通！”

但是还未等她产生那粉红色的幻想，下一刻，芽衣就被高肅推入了冰冷的海水中，那股透心凉的感觉让芽衣打了一个哆嗦，那些幻想又被那寒冷强行地压制了下去。

“高！肅！”

一道红色的电光瞬间从海底冲了出来，芽衣身上滴着水珠，面上带着些许不悦的神色，这个人怎么这么会破坏气氛啊！芽衣不由得跺了跺脚。

在她的身上有着些许红色的电芒闪烁，但是甲板上却是没有高肅的身影，

“嗯？怎么了？我在这！”

高肅却是拿着一块布，披到了她的身上。

“天火圣裁现在在琪亚娜那里，快进去吧，免得着凉。”

高肅搂着芽衣朝着船舱内走去，芽衣想将祂给推搡开，但是却发现越推，高肅将自己抱得越紧。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芽衣嗔怒地用手肘锤打着高肅，但是高肅却是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道。

“人心向背，就是如此，我只是做个示范罢了，有时候，在和平的年代，法律都不能够保护自己，更何况当今乱世？法律是无情的，但是法律的执行者是有情的。”

“任何一个世界也好，任何一个文明也罢，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真正的公平与公正。”

“当今即便是崩坏横行的年代，人心与人性虽然有闪光点，但是其黑暗也是同等的，光明有多大，与光明对立的黑暗就有多大。”

“只有强大的武力，才能够制定规矩，才能够无视权利，无视金钱，让人匍匐于脚下，受尽苦难的孩子，想神明请求毁灭世界的力量，神明给予答复。”

“于是，她获得了律者的力量，毁灭，破坏，杀戮，让一个受害者的双手沾染满了她仇敌的鲜血。”

“我说得对不对？西琳？”

高肅瞥向了墙角，墙角那里，两根白色的呆毛正随着赫利俄斯内部空调的微风上下摆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