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奥托将问题丢回给自己，高肃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看起来，人类中最为聪明的人，也不过如此，开口解释道：

“即便是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也得遵循规则，没有永不凋零之树叶，亦没有永不破灭之泡沫。”

“世界泡和虚数之树的叶片也是如此，崩坏便是由此而生，我原以为，身为人类中的最智者，不会不明白这么粗浅的道理。”

“如若是最为纯粹的毁灭，那么崩坏这种力量根本不会为人类所掌控，你深信的所谓的人类情感，在绝对的毁灭前不堪一击。”

“即便是前文明纪元的梅博士也好，你也好，难道就没想过，崩坏不是最为纯粹的灾难，而是一种机制吗？”

“一种为虚数之树筛选世界叶片的机制，一种能够让世界进化的机制，“最简单与朴素的道理皆蕴含在平凡的事物中.....”

高肃的解释出乎了奥托的预料，这个答案推翻了他一直以来对于崩坏的理解：

“你是说....崩坏，并不是来毁灭人类的？”

“如果是来毁灭人类，我们可坐不到一起谈话，奥托.....”

“你到底是什么？”

奥托看着那像是论述家常一样和自己论述这些话题的高肃，握紧了桌子底下的拟态天火圣裁。

“你所追求的真实，就在你的面前，人类，你所追寻的答案也近在咫尺，那么，你是否要触手可及呢....？”

冲天的光芒从高肃身上迸发而出，一株刺破天地的晶莹紫树出现在祂的身后，法相惊世。

青翠欲滴地叶片无风摇曳，像是在跟着奥托打着招呼，每一个叶片都是一方世界。

世界内蕴藏着众多生灵，在那里有数不尽的神仙妖鬼魔佛，在对着祂顶礼膜拜，歌颂声传达至诸天万界。

无尽的生灵祈祷在礼敬。晶莹点点，光辉朦胧，让这道身影成为天地中的唯一，永恒不朽。

奥托发现，自己竟然隐隐约约想要向那个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臣服低头。

这并非心里或者生理上的原因，而是，天生就该如此，自己生来，就得向祂俯首称臣.....

“您是.....”

“我记得任何一位观测过我的人类的名字，但是，真当我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却又尽显怀疑，看起来，人类中的智者皆是如此.....”

高肃轻敲桌面，一杯清茶凭空显现，端起那杯茶，吹拂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热气，轻抿一口说道。

“您是....虚......数......之....树......？”

奥托艰难地说出高肃真正的身份，难以置信地看着祂，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虚数之树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嗯，崩坏那家伙你也见过了，可惜，它只是给了你世间所有的知识，不对么？”

高肃点了点头，被人直呼其名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因为祂见多了，大多数都是骂祂贼老天罢了。

“我的大脑容量不够，无法记住....只记住了最后祂化作我的模样，自杀身亡的画面，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可惜的...”

奥托叹了一口气，表现出了无比的恭敬，然后，提出了那个在第二次崩坏见崩坏意识的时候，提出的那个问题：

“神啊，我想要知道，怎么样才能够让一个死去的人真正的复生，她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为了救她，我不惜一切！”

摇晃着茶杯，高肃听着奥托的诉求，看着这个因为爱情而诞生地执念，因为卡斯兰娜这个名字所诞生的责任被束缚地男人，叹了口气：

“你是要怎么救呢？像你接下来的打算那样，牺牲自己，来为卡莲·卡斯兰娜开辟一条新的时间线....”

“或者说，穿越时空，救回原本时间线上的卡莲·卡斯兰娜？前者，你死她活，后者，你和她共生.....”

“而且，你说过的那些谎，还有你犯下的罪，那些本不该死，却因你而死的人。”

“我可以帮你复活卡莲，但，代价，是她会知道你为复活她所做的一切，而且....”

说道这里，高肃的手中显露出光芒，两枚律者核心出现在了祂的手上：

“这是支配和约束律者核心，我需要你将你的计划继续进行下去，当你完成一切，抵达我本体的时候，你才会想起我们这段谈话的记忆。”

说完，高肃手中的律者核心飞入奥托的体内，光芒闪过，一切都恢复如常：

“主教大人，这是今天的行程安排。”

琥珀出现在奥托的身侧，将日常安排递给了奥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