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十万火急?
韩子高皱起眉,心头一跳:“速速带进来。”
“是。”管家说着,脚步匆匆出去了。
引进来的人,却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德礼。
“将军!皇上受了重伤,性命垂危啊!”德礼刚刚见到韩子高便跪了下去泣道。
“什么!”韩子高失手打碎了茶盏,猛地站起来。
韩子高,别慌!不能慌!冷静!一定要冷静!!
“你说说怎么回事!”
“皇上今日本是打算歇上半日,明日回京,却偶然见到一浑身雪白的小狼,觉得稀罕,想活捉了回来,怕太多人马会惊动那小狼,只带了几对人马,却”德礼颤了颤声音,“却遇上了伏击!”
手指颤抖的厉害,牙关也颤抖的厉害。
韩子高不能不信,那些梦,那些连日的不安
“进宫!”
永昭殿外一团肃静,肃静得诡异。
韩子高脚步匆匆到了殿外,心里乱成一团,心里涌起不妙的预感,难道他已经
不可能!不会的!!
韩子高几乎是跑进了永昭殿,他急匆匆地跑着,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德礼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吱呀”殿门猛地推开,却愣在了半处。
没有人?
大殿内空无一人?
韩子高呆了呆,电光火石间,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中计了!
德礼!竟背叛了陈茜!
冷笑着抽出刃月剑,韩子高孤身一人站在殿中,轻轻抬手抚过肩膀的碎发。
“阁下现身吧。”
韩子高话音刚落,一层层持箭的侍卫便从夜色中冒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韩子高丝毫不怀疑,只要有人一声令下,那些箭矢便可以把自己射成筛子,而自己,避无可避!
“啪啪啪!”一阵击掌声传来,“不愧是右卫将军,如此冷静倒是出乎本王的意料。”
一人穿过重重侍卫而来。
蟒袍加身,玉冠整齐,墨发高束,风流倜傥,赫然是安城王,大司空,陈顼。
“安城王好算计,只可惜,皇宫外尽数是我铁赤军。”韩子高抬了抬下巴,压下心中狂涌的惊诧和不安。
陈顼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应该随陈茜一起在猎场吗?陈茜此时在何处?到底有没有事?他该如何通信与他?
“本王当然知道。”陈顼轻笑,“本王知道韩将军的铁赤军,战无不胜,以一当十,是丝毫不逊于当年皇兄第三铁卫军的军队,只是”
陈顼挑了挑眉,与陈茜三四分相像的俊朗面庞上是邪气的笑容。
“若他们的将军,只是服侍病重的皇上,衣不解带的连夜侍奉,你说,他们会怀疑吗?”
韩子高的瞳孔缩了缩。
“皇上呢!”
“聪明。”陈顼敲了敲手上折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意,“我的好皇兄死了。”
他说完,挑眉看着韩子高的反应。出乎意料的事,他没有像自己想的那般奔溃大吼,也没有目呲俱裂,更没有泪流满面,竟只是静静看着自己,静的仿佛是一个假人。
“你不信?”陈顼嗤笑。
韩子高抿着唇,一言不发。
这一定是陈顼的诡计!他不能相信!他绝不能相信!陈顼想让自己乱了方寸!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
陈茜不会死!
他不会死!
他一定不会死!!
“本王来给你讲讲他是怎么死的。”陈顼慢吞吞开口,“德礼前面倒是没说错,只是皇上受了埋伏后,突围突错了地方,我的好皇兄啊,突围到了悬崖处。啧啧,就是那猎场最高的悬崖断头崖。想必,韩将军再清楚不过那崖的凶险了。”
陈顼叹了一声。
“这也是天意,本王并没有想着要皇兄性命,可他偏偏就自己逃到了悬崖处,还失足落了下去。本王这心里”陈顼面上的神色,渐渐布满了痛苦,仿佛真的在为陈茜的死痛彻心扉。
韩子高仍然一言不发,倔强地抿着唇瞪着陈顼,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
“得,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陈顼无奈地摇摇头,“不过有件事你可一定要记住。本王要这皇位,便是想把你,堂堂的右卫将军,韩子高,捏在手里!”
他的声量越来越高,最后竟嗤嗤笑了出来。
韩子高喉结急促地动了几下。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很奇怪吧”陈顼眯起眼,眼里流转着疯狂的神色,“不急,本王会好好折磨你,让你记起缘由”
“把他抓起来!”他冷声喝了一声。
韩子高没有反抗,他清楚自己就算是反抗也逃不出这天罗地网,与其耗尽了气力,不如存下来看看陈顼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看到韩子高没有反抗地便被夺了兵器,捆了起来,陈顼面上闪过一丝噬血的笑,轻轻舔了舔唇角。
“倒是聪明”
夜色凉的渗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