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论是阴气还是幽冥鬼火,本质上,都是属于天地元气,而隔绝了它们的护罩,虽然让祭司没有办法发动攻击,却也格挡住了最大的威胁,那些幽冥鬼火,虽然拼尽全力的焚烧,可没有了灵魂提供助力,这些鬼火在对付护罩上的能力,实在是乏善可陈,只能是一点点的消磨。
眼前的这番变化,实在是太过惊人,中间的变化,不断发生,直到这个时候,双方进入到了僵持的状态之中,这名黑袍祭司,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于对方的成长感到震惊的同时,也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发愁。
从最开始连阴气和鬼火,都没有办法使用,到现在熟练的使用鬼火攻击,这中间的难度,是他当年亲自感受过了,可现在,那些门槛,那些困难,似乎一夜之间,全都消失无踪一般,实在是让他感慨莫名,可接下来如何逃脱,却更是让他发愁。
刚才的时候,虽然自己不断地出招,各种威力都是不小,可到最后却还是灰头土脸,不仅自己作为依仗的两大手段,都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便被对方彻底消灭,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进行下一步的攻击了。
作为已经黑袍祭司,虽然在草原之上,地位非常的崇高,甚至要比那些大部族的酋长还要高贵,即便是在王帐之中,他也可以不卑不亢,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在神殿之中,根本就什么都不算,虽然下面还有数量众多的学徒,可真正的巫术法门,他却接触的相当的少。
之前操纵兽骨法器的法门,还是自己的师尊,当年传授给他的,连那件法器,也是如此,也正是依仗着它的存在,他才能够在十几年之中,没有被替换,而是始终保持着黑袍祭司的地位,可想要再进一步,却也是不能了。
至于外力,刚才自己一念之差,已经是让自己和那些普通战士之间,造成了很深的隔膜,看着对方冰冷,甚至带着点愤恨的眼神,他还真的不知道,到时候,这些家伙,会做出什么反应,只能是有些愤愤的看向躺在地上的洛桑,怨恨他为何如此的轻狂,竟然贸然出击,实力如此的不济,落得这个下场。
他自然不会记起,之前的时候,正是他想要让身旁的豪哥王子,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从而给予自己更大的支持,而主动的鼓励一旁的洛桑出战,而且实质上,洛桑的地位,甚至还要比他高上一筹,这一次更多的是为了出来历练,而不是为了保护他。
一时之间,思绪不断地在脑中翻滚,寻找着最后的生机,却没有发现,那全力燃烧的幽冥鬼火后方,也出现了一丝不同,就在他的视觉的死角处,那全面包裹的鬼火,悄无声息的让开了一个口子,同时,一柄直刀,陡然从其中刺入,速度极其快速。
不断地在思考退路的祭司,根本就没有发现这种变化,等到他感受到自己所布设的护罩,陡然受到攻击,并瞬间被破的时候,已经是有些晚了,虽然他动用了巫力,勉强闪过了这一击,可紧跟着长刀突入的幽冥鬼火,却突然顺着刀刃冲了起来,瞬间沾染到了他的身上。
一种发自灵魂的剧烈痛苦,让一只养尊处优的黑袍祭司陡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惨叫,就连包裹在外面的那个护罩,也有些控制不住,一阵阵的波动不断出现,就在他全力的催动巫力,试图将这些鬼火驱散的时候,三把直刀,陡然刺入,不仅刺出了三个血窟窿,更是将他的抵抗彻底消除。
剧烈的疼痛和灵魂的损伤,让黑袍祭司终于抵挡不住,整个护罩陡然碎裂,只是就在幽冥鬼火完成合围的那一刻,这名祭司的身形陡然一变,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了数十步之外,靠近最边缘的栅栏处,只需十数步,便能够彻底隐蔽在黑暗之中。
可就在这名祭司,准备用自己最后的逃命招数,全力突围的时候,一把黝黑的弯刀,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旁,慌乱之中的祭司,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反应,直到一缕微风,突然从脸颊处划过的时候,他才有些察觉。
可这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一道血箭陡然从他的脖子飚飞了起来,体内沸腾的巫力,将全身大半的鲜血,全部推挤了出来,血柱竟然高大数丈,看上去异常的壮观,而那名祭司的脖子,已经软软的垂在了一旁,如果不是最后面还有一层皮肤的连接,这个时候,整个脑袋,恐怕已经彻底掉在地上了。
直到此刻,这场突如其来,却异常凶险的战斗,才终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