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镇之中,如果不是战时,其实相当的无聊,除了必要的训练和巡逻,,整个边镇之中,就好像是一潭死水一般,毫无新意,所以每一次有让人激动的消息的时候,总会很快就传遍整个金川堡,自然也会吸引大量围观的人群。
段轩和那位叫做苏威的校尉之间的比斗,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营,无数兵士开始围了过来,甚至就连司马葛荣,还有都尉唐明军,都听到了这个消息,赶了过来,对于这样的比斗,即便是身为上级的他们,也没有办法强行禁止,更何况,他们本身,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身在军营之中,很多事情,效率都是异乎寻常的快捷,很快,整个决战台周围,便做好了规划,闻讯赶来的诸多将官,便安排在了一个方面,大约摆了十几张椅子,便算是有了一点特权,而其他的位置,也已经被其他兵士围满了。
在两方休息的位置后面,正式闻讯赶来的麾下部将,在那苏威的身后,他的部下已经开始兴奋地大叫鼓劲起来,很多人甚至开始对着指桑骂槐的对着独立营嘲讽起来,不时可以听到,一阵阵恶形恶状的嘲笑的声音。
而在段轩身后的那些兵士,却丝毫没有任何声音,就只是神情冰冷,组成一个简单的方阵,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不管对方有任何的挑衅,都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可不知不觉间,站在他们周围的其他人,已经悄无声息地闪开了一个空隙,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凑近。
而在高台之上,都尉唐明军对这一旁的葛荣笑道:“你看着,这些家伙,还真是不长记性啊,这样的比斗,有什么可看的,分明就是找虐嘛,”看着周围那些脸色变得阴沉的其余部将,他脸上骤然阴沉下来,冷冷的说道:“这样的不自量力的家伙,怎么能爬到校尉的职位上的?看来,却是需要好好的调整一下了,不然,在战场上出这样的毛病,那可就要倒大霉了。”
听到这两句颇具深意的话,这些本就有些心惊胆战,生恐被新上任的都尉彻底替换掉的将官,很多人都是冷汗直冒,再想到之前,唐明军明确的禁止营中流言传播,而现在却还闹出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高兴,再想到自己背后做的那些事情,便有些担心,有些庆幸。
担心的,自然是害怕自己做的那些煽风点火的事情,会被别人,尤其是新任都尉知道,而庆幸的,则是并不需要自己来面对现在的这个烂摊子,可以想见,在台上的苏威,不管这一次的战斗会是什么结果,可以预想的是,之后的他,注定会被冷落一旁,能不能保住现在的位置,都很难说。
对于高层的这些想法,下面的那些兵卒却并不在意,只是满脸兴奋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一方是刚刚取得两次奇功,已经是整个军营之中,炙手可热的红人,另一方是军中多年的老将,个人实力可以排在营中强烈的强者,这样的一场战斗,瞬间就引爆了他们心中狂野的心。
很多人都是在那里兴奋的吆喝起来,而在几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些营中老兵,已经开始暗自开始设下盘口,来赌这一次的战斗的输赢,这本就是军中常有的事情,作为长期在生死边缘游荡的兵将来说,本就需要一些事情,来放松极其紧绷的神经。
所以整个金川堡之中,最为红火的地方,永远只有两个地方,一个便是赌坊,一个便是窑子,也只有在紧张的赌博,与女人的肚皮上,才能够放松这样的心情,也能够避免一些极端情况的出现,所以,即便是一些上官看到这样的情况,一般,也不会去太过理会,只要不做的太过分便好。
而随着下注的增加,很快,就要消息传了出来,竟是双方的押注人数相差无几,毕竟,对于段轩,大家都没有什么认识,虽然知道他取得了两次让人难以置信的大胜,肯定会有自己的能力,更重要的是,这一次的战斗,还是他主动提出来的,肯定是有所依仗。
可对于苏威,大家却更加了解,作为西北边兵出身的他,已经在金川堡之中,呆了整整十年时间,这些时日,虽然他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功绩,可历次的战斗,都能够看到他的身影,更是能够从一介小兵,成为现在的校尉级别的将领,已经算是中层将领,全都是靠着他手中的长刀,一点点拼杀出来的。
这样的出身,虽然没有办法学习到那些精深的武学,更不要说什么真气修炼,可在这样的生死之战之中,多年战场厮杀锻炼出来的血战搏击之术,以及无数鲜血尸体练就的冷静心灵,往往能够在战场之上,发挥出远超过明面上的战斗能力。
更不要说,这里的兵丁,可都是见过他的战斗场景,即便是已经升为校尉,能够统领接近千人的队伍,可他还是喜欢冲锋在前,豪勇的身姿,可是让他在营中的威信颇高,这也是他为什么敢于首先站出来的原因。
当然,这样的结果,更重要的,还是半月之前,那场发生在大帐之中的战斗经过,并没有在营地之中流传,对于段轩的战斗能力,大家也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而已,可凡是知道那场战斗的人,对于这场战斗,可不敢报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