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三百万年前的你，现在的你倒是没那么沉得住气了呀，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没之前那么讨人厌了。”说着，那男子终于是停住了指头上的动作，将金乌神剑重新悬放在炼辰身前。

但随着他动作的停止，炼辰身周的空间却开始出现异样的波动，无数的空间裂痕密密麻麻的浮现了出来，就好似刚才金乌神剑所划过的地方重现了一样。它们划破炼辰的衣服，倒是十分幸运的没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疤痕，当然，这可能要归功于炼辰。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

“你变乖了呀，猫咪，三百万年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你究竟要做什么？还有，为什么称我为猫，我和猫有什么关系？”对于这种毛茸茸的四足生物，炼辰说不上讨厌，但也谈不上有多喜欢，但是他就不得不承认自己和猫好像有着某一种不解之缘，细下回想的话，以前孟婆好像也还提起过……

穿着红衣的男人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把炼辰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的身侧多了一名纤弱的女子，她规规矩矩的平躺着，尤如昏睡般不说话。

哪怕只能看到一个侧脸，但炼辰还是认了出来，这可不就是元玦么？

“你对她做了什么！”炼辰想要上前，但考虑到刚才的情况， 又只能强行遏制住自己冲动的心，不贸然行动。不过他咬紧的牙关，握到指尖发白的拳头，以及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还是被他面前的男子完完全全捕捉到了。

“我可没做什么，是她的血脉不够强大，被金乌的血脉强行压制到昏厥了而已。”

“金乌？”炼辰不知道这男子指的是自己身前的剑，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但是对于血统一说，倒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毕竟炼辰的身份有多特殊，连他自己都还搞不太清楚，“因为我是噬灵族？”

“噬灵族，三眼灵猫氏……岁月还当真是不饶人啊，转眼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红衣男子感慨着，就好像为了迎合他，原本空无一物的白色空间中也突然发起了凄凉的风。

恍惚间，白雾中仿佛凭空生出了许许多多的幻影，它们一闪而过，炼辰辨不分明，只是突然觉得这应当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金乌神剑可以给你，但获取它的方法自古以来只有一条，就是废掉一条手臂，把它纳入体中。另外断臂可不行，所以如果你真要取走它的话……”

红衣男子没有再把话说下去，但用意己经十分明显，想取金乌神剑，炼辰就得把自己的右臂留下。

“先说好了，就算你斩断了手臂，到底可不可以得到金乌的认可，还得看你的造化。”

如同杀人诛心一般，一见炼辰在犹豫，红衣男子就更不客气地列出了弊端，就好像是巴不得炼辰放弃或故意刺激他让他血本无归似的。

不过，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别人所说的话而犹豫不决的话，那炼辰也就太天真了点，真正让他难以做出决定的，还是这男子没说的内容。

“你之前说了来的人都说要找金乌神剑，但真正能拿到手的却没几个，那就说明还是有人拿到过它的，那它为什么还在这里而没有被人拿走呢？”

“你对金乌神剑这么熟悉，又可以随意使用它，即便你不是金乌神剑的上一任使用者，那也必然是使用者之一，可你的手却好好的，这就很奇怪了不是么？”

炼辰连发两问，让红衣男子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看样子你的脑子倒还同以前一样活络啊，我可以告诉你之后确实有惊喜，不过具体是什么……”红衣男子没再继续说下去，他只把金乌神剑又往炼辰身前送了几分。

“现在即便我说想走，你也不一定会让我走的吧？”炼辰盯着红衣男子的脸，却只能从他脸上看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缓缓开口，只说了两个字，“你猜？”

“哼！”虽然顾虑诸多，但毕竟已经来到这一步了，且不像还有退路的样子，炼辰明白自己已没了别的选择。另外他虽然已经没了一条左臂，但借助着冰的融化与冻结，完全可以将左臂还原出来。所以这次若是失败了，大不了右臂也一样换成冰的好了。

心念一动，炼辰的身后飞出了一根铁棒，它直上高空，再飞速坠落，砸下来的力道足以断肌碎骨。

红衣男子默默看着，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只是神情略显落陌。铁棒的方向是右臂没错，这说明炼辰是真的要断臂取剑，这按理也没错，却终是让他有些失望。因为他是知道的，知道炼辰意味着什么。

要做非常人，就要行非常事。红衣男子一直都把这话当成自己的座右铭，可他并没从如今的炼辰身上看到这一点。

“虽有血统，却不够格。”男子下了定论，他知道自己又要当“坏人”了，但他不知道，高空坠落的铁棒，此时己悬在了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