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的东西放好没有?这里可是危险地带啊?”我突然想起那根法杖的事情,在吉连耳边悄悄地说。
“不用你担心,我会处理的!倒是你,可千万别露馅儿啊!”吉连信心满满地调侃我。
“呜!呜!”被捂着嘴的雷克似乎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挣扎来得更加猛烈,在吉连分神跟我说话的时候,他就挣脱了出来,“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可是堂堂正正的文人志士,怎么可以跑去跟这些莽夫当下手?”发泄了一通气愤之词,然后对着有些警惕的我们,“你们神秘兮兮的,干什么?”
看见雷克·切尔诺要谈论我们刚才说的悄悄话,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窜上去,一人搂住他的一个肩膀,我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们有些事儿,老哥你最好暂时不要知道!”
吉连敞开嘴,大咧咧地说:“我说,雷克啊!现在你就不要想我们的事儿啦,倒是你,你这位伟大的文人不会真的想用诗歌在这块地方混饭吃吧?你应该有武力的觉悟,否则,早晚你的诗歌都会被这些刀枪给埋葬了的!”
“嘿!你们三个嚷嚷什么?这里是军营,不得喧哗!”在前领路的人听到声音后,扭回头来凶着脸,“瞧你们这勾肩搭背的德行,是不是要让我给你们松松皮啊?”从旁边某个人官兵的手里抢过一根鞭子,在手里摆弄着。
我们三个人赶紧放开手,规规矩矩地站在他面前:“兵爷,我们初来乍到,冒犯了军营里的规矩,还请兵爷原谅,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吉连非常诚恳地说。
“那就好!”把鞭子扔给那个正指挥着一些人干活的官兵,“兄弟,多谢!”继续在前面领路。
“听见没有?”当我们来到那个所谓的巡逻营时,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正在给一对排着队的官兵以及平民训话,那个领路的家伙跑到站在队伍边上的另一个军官面前说了几句,就向我们招手,我们拉着雷克慌忙跑过去,领路的官兵扭身就跑了,那个军官低声地说:“你们三个排到最后面去!”
点头哈腰,迅速入队,听那个站得老高的军官训话。
“还有,你们的眼睛一定要给我放精明点,把那些靠近军营的人给我盯好了,一旦有个鬼模鬼样的家伙,一定都是奸细,不要管说什么,抓起来再说,然后就送到这里来!听见没有!”
“听见啦!”官兵们齐声呐喊,平民们听得心惊胆颤。
“好出发!”
“五队跟我来!”“一队跟我来!”……数百个声音同时叫喊着一到九队,真令人奇怪,我举目四下看看,原来每个九个队列就有一道空列,前面站的都是官兵,后面站的都是平民。
“嘿!你们那三个新来的混蛋,还杵在哪里等死啊?”我们的身边突然有人喝骂起来,“新来”这个词很容易联想到我们,我们连忙扭头看去,原来排在我们前面的人已经散开,跟着五六个官兵就要离开。
我迈腿就跑上去:“长官,寻蓝前来报到!”屁股后面的吉连学我,只有雷克先生比较特殊,“雷克·切尔诺,带着最美丽的诗歌前来,赞美国王的士兵们!”
“给我上去搜,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违禁品没有?”对于我的待遇就是一二十人冲过来,在我身上摸来抹去,隐形在我身上的风中石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事,自动地在腰间转过来转过去,逃脱了所有的手。
我显得还很镇定,因为我相信我伟大的风中石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可是我可怜的吉连先生却脸色苍白,汗水比瓢泼大雨还猛烈,当他的粮袋被人扯去,打开后,他的脚彻底软了,身子一摇晃倒在我身上,绝望地瞟了我一眼,“嘭!”摔倒在地上,似乎晕了过去。
“这里面肯定有违禁品!”那个搜查的平民把粮袋倒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嘿!长官你们看看,哪样是违禁品啊?”恭候站在旁边的官兵过来,那个官兵朝地上一看,脸色不怎么好地盯住那个法杖的新形态——一把石匠用的手锤,弯腰拿在手里看了看,掂了掂,“没什么可疑的东西!再搜他身上!这个人很是可疑!”扭头再来看我和叫着“有辱斯文”的雷克,“把他们的衣服脱下来搜!”嘭,那个手锤砸地面上,吉连似乎又苏醒过来了,一个翻身爬起来,看着面前的东西,苍白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还出现了一点笑容,不过却给了赤裸着身子的我一个凶狠的眼神,然后欣然接受别人的扒光检查。
“长官,他们身上还有这个东西!”风中石自己离开了我的不可能藏身的身体,他们肯定找不到,他们手中拿到的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雷克的东西,一本书?不会是他的诗集吧?
官兵接过那本书,翻了翻,扔在地上:“没有其它的东西了?”身边的平民们慌忙地在我们的衣服里,携带的物品里再一次翻找,最后都站起来摇头,那个官兵没有注意吉连,反而看向我,越看越入神,最后还走过来,伸出他的手在我的伤疤上摸了摸,站在我身边的人都纷纷避开,好像有一场伟大的血腥工程要在我身上发生:“小子,你看起来倒像是奸细啊?”
我扭动着有些颤抖的身体和心脏:“长官,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吗?”
“他这身用了些年头积累!令人很怀疑啊!”这些官兵中的领头人走了过来,仔细打量着我的伤疤,“这些老伤绝大部分都是刀剑之伤!如果这个家伙是个老兵倒说得通,如果平民那就很难说得通了!”用一根手指掀开我脸上的乱发,“这些新伤倒有很多是擦伤,除了头上这一块!”扭身离开我身边,“这个混蛋的身份很可疑,把他拉到审问处去,让他们好好理理这个家伙的历史!”
“把衣服给我抱着,跟我走!”马上跑过来两个平民命令我,我连忙把弯下腰去捡东西,然后对吉连和雷克说:“大哥,雷克,我的运气真的不怎么好啊!我把这根长矛给你们吧,你们也许还能有点用!大哥你的手锤给我,万一我还能活着,也不会空手干活啊!”那个吉连就跟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故事一样,急忙把手锤扔给我,然后把长矛抢了过去,周围的人对这些事都视而不见。
抱着自己所有的东西开始跟着人往一边走,我回头一瞟,那根长矛被一个官兵抢了过去,在上面找着什么东西,竟然把它给折成了三四截扔到一个人手里,“把这个东西也拿去,让他们好好检查一下!”押着我走到人变成了三个。
当我来到这个军营里的所谓的审问处时,我身边跟了四个人,又多了个官兵:“老兄,这个人非常可疑,你们好好查查,这根长矛和这把手锤也很可疑,仔细检查一下!”直接从我抱着的东西里拿出了手锤扔在审问处的一张破桌子上。
“来人,先把这个家伙单独关到一个笼子里!把这些东西拿去检查!”坐在桌子后面的人对跟我来的官兵一点也不客气,在他的本子写了点东西,“你签个字!”扔出本子和笔来。
同时,从桌子后面的帐篷里,跑出几个人来,上前提溜起我,抢去我抱着的所有东西,然后扔给我一身绣着“囚”字段衣服和裤子,一起推进了一个木头笼子,用一把大锁锁上。
在这个笼子里,我可以看到周围的享受相同待遇的人,不过他们都是奄奄一息的样子,还有那明媚的太阳。难道我们会被晒死?我赶紧穿好新衣服,坐在囚笼里慢慢地休息,等待着他们奇怪的审问。风中石飞快地回到我的腰间,不跟我说任何话,老老实实地呆着。
等,没吃没喝,我等到晚上,又等到了天亮。还好,我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没晒着什么凶恶的太阳。天一亮,又有人把我这个囚犯给弄出了笼子,扔进一个帐篷里,让我跪在地上跟坐在桌案后面的人谈话,很远的地方坐着一个人握着笔要写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冷淡的问话。
“啊!”我的嘴巴很干,不想说话,只是压低声音说了一个“水”!
“给他一碗水!”一碗清澈的水就被一个仆役放到了我面前,我几口就喝光了,喉咙是舒服了,可肚子饿得老叫。
“我叫寻蓝!”
“来这里以前,你是干什么的?”
“逃难的!”
“那你在什么地方出生?”
“不知道,我是个奴隶,经常被人卖来卖去,没人告诉我这些个事儿!”
“你是什么时候,脱离奴籍的?”
“我根本就没有脱离奴籍,到现在还是奴隶,不过没有主人了而已!我记得,主人好像是被我给宰掉的!谁知道啊,记不清了!”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座城市附近的?”
“不知道,我天天都为吃饱发愁,哪里还有时间去记住这些东西!”
“那你是从什么时间开始吃不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