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不能不做准备啊!不是还有人说,他们会派来大量的援军吗?”我的声音终于引起了某个士兵的共鸣,我刚钻下壕沟,他就在什么地方支援我。
“偷袭!偷袭!你们是将军,还是我是将军?妈的,都想造反了是不是?”那个看起来应该是师长的将领对着那些队长发火,“你们这些混蛋,快去把那扰乱军心的杂种揪出来,我要当着大家的面把他给碎尸万段!”咆哮,失去理智的咆哮。
“将军!我还听说你们会抛下我们,独自逃走嘞!我们扰乱军心?你们就是飞利国人中的败类!应该满门抄斩!”不得了,有个士兵发火了,竟然对着那个师长对吼,局面已经跳出我所能控制的范围,我不能再出面,赶紧躲起来,紧盯事态的发展。
“队长!难道你也要抛弃我这些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吗?”矛头对准了士兵们的直属军官,“我们可是跟着你横穿了飞利国啊!你真的就狠得下心!”质问,各种剧烈的质问声不可抑制地冒出来。
士兵们还是有理性的,他们竟然没有把那些什么妖怪啊,法师的谣言拿出来。躲在群情激奋的士兵中,我感到了人多的威力,不说别的,就是那口水,简直就是阵雨,我赶紧钻壕沟,站在士兵之中,望着,听着各种各样的愤怒声。
“队长!你要是狠得下心,就杀了我吧!反正都是一死,死在你的手上我至少还能魂归故里!”士兵们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亮出脖子等着人砍。
那些队长们抽出刀慢慢地逼近这些暴喊的士兵,显得那么不情愿,突然有个军官放下刀,扭身对那个师长说:“师长!我们今天好不容易打败了珍来国人,这可是这一两年来第一次的胜利啊!师长!难道我们真要对这些同生共死的兄弟们下手!师长,要他们死,还不如让他们现在去杀珍来国人,就是死了,那也是个功臣!”
“妈的!反了!反了!全都反了!”那个师长自己抽出佩剑就要来砍人,这个时候,阵线上却传来了主帅的命令,“将军有令!所有将领暂放当下所有事务,马上调集人马转移!目的地传令兵马上送到!”
完了,完了,完了,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不管珍来国人的援军到没有,他们都会趁这个混乱的时刻跑过来杀一通。这个主帅是疯子,转移就转移嘛,干嘛让人在整个阵线上嚷,压制了所有的声音,对方任何一个人都知道了我们的行动。如果刚才的吵嚷是我们在商量什么大事,振奋军心,对方还会等待更好的机会,也许会等我们安静下来,睡着后再动手,可现在一听就知道,我们是在逃跑,人家再不动手,就会浪费掉这个天赐的机会啊。不行,这样我们肯定会吃亏,除非有人跟珍来国人冲杀一阵,进行掩护,否则在这黑灯瞎火的阵线里,好多人都会被踩死,逃不了,又不能向踩自己的人动手,只有等死。
“兄弟们!为了飞利国人的荣誉,冲啊!杀到珍来国人的猪窝里,今天晚上我们枕着珍来国猪过夜!”我这个不合时宜的喊叫声,把那些开始兴奋的士兵吓得都闭上了嘴,向声音的方向看来,我跳下壕沟,拽着风中石,朝着灯火通明的珍来国阵线冲去,嘴里大叫着:“杀死珍来国猪,传千古美名!冲啊!”我连续不断地呐喊着,我意图很清晰:逼出那些已经埋伏在阵线外的珍来国人。
当我刚冲到阵线外时,整个阵线都在晃荡着我的声音,安静,极度的安静中突然响起珍来国人的吼叫:“兄弟们,不能再等啦!给我冲啊!”突然从蜂巢里冲出来的蜂群,带着毒针嗡嗡围攻过来。
“飞利国的兄弟们,难道你们还要等到别人杀到家里才动手吗?还不快给我冲啊!”我停住脚,向后面大喊一声,然后掉转头,对着珍来国人冲下去——他们真的借用了我们的黑灯瞎火藏在半山坡上。“风中石,我的好兄弟,等会儿就看你的啦!一定要好好保护我啊!”
“放心!我现在正想活动活动筋骨!”风中石一听到我的召唤,兴奋地拖着我往珍来国的人群中冲去,“今天中午,你小子风光了一把,我倒成了累赘,今天晚上,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风光!”不会吧,我上帝,难道风中石成了杀人狂,不会吧!不会吧!他又要上演那天晚上的杀人绝技!心中的警惕的弦,在我跟珍来国人接触的那一刻绷到了临界点,紧张地看着手中的刀不听自己控制地砍了过去,没有去留意别人的刀砍向我的那一块地方,“当!”一声刀与盔甲的碰撞声吓得我闭上了眼睛,只感到自己的身子飞离了地面,手中的刀失去了重量,可我的身子变得无比沉重,乒乒乓乓的刀砍身从自己的身上传来,没有受损的身子在被砍后变得更加沉重,反而要风光的风中石却没了动静。我急忙睁开眼睛,只见一大堆的人头,冲着我大喊,一大堆的火把、刀,全往我身上招呼,火光中闪出无数恐惧的眼神,我的身子如同一个巨大的滚石,直接压到人群的头上刀上,有的刀都被压得“啪”一声断成了两截,然后再把站立的人群压倒一片。
我正趴在一大堆珍来国人的身上,看着被我强压出来的进攻缝隙,心里狂响着:“这些不会全都被我给压死了吧?”惊慌,对风中石的恐惧化为一道惊慌的心电,电得我全身都在颤抖。
“老大!好了,我风光够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啦!我可不再主动出击啦!”风中石那种愉悦的声音一下抹掉了我的惊慌和恐惧,全部变换成警惕。
“啊!”身下的珍来国人突然一声大吼,我就像一床睡觉用的被子,猛地被睡觉的人一个翻身给甩到床下。
我从人堆里上滚到了人堆旁边,吓得旁边惊慌的珍来国人赶紧往一边退去,扭回头看这个人堆,一个个人都爬了出来:“那个混蛋在哪儿?”大叫着找我,旁边的那些珍来国人还没有缓过神,有几个打着火把的人条件反射地把火把伸向我这里,“小子!别跑!”挤开还在爬起来的其他人,飞跳过来挥刀就砍,我急忙手脚并用,向下方空隙中爬去,“妈的!这是什么破刀,竟然被这个蠢货给撞断了!”那个来砍我的珍来国人发现自己手中的刀短了一截,跳到一边,抢过一把来,就向我追来。还好,那些没有滚到人堆里的珍来国人似乎都有些怕我,我的刀一晃,就给我让开了道,回头一望,那一堆人竟然全都爬了起来,好像连脚扭着的人都没有,只是手中的兵器短了一截,那些家伙看见我以后就大声叫:“杀了他!杀了他!”
我挥起刀向挡我的人砍去,心中这个苦啊,哭啊,难受啊!在这短短的一会儿,差点没把我给弄晕过去——风中石他是够威风了,让我一出来就打压住这好大一片人的气势,可是这一片人现在都回过神来了,不再往阵线上冲,专门跑来宰我,我的妈呀,这不是在帮我,简直是把我往火坑里扔。
没地儿可跑啦,看着面前紧密的长着刀枝的人墙,我突然发现这些珍来国人愤怒情绪让他们做出了最正确的事,死死地把我围困中,迅速缩小包围圈,无数把刀就向我身上招呼。我深吸一口气,上半身不敢去撞,脚,我倒敢撞上一撞,不减速,来到人墙四米前时,身子侧躺下去,顺着斜坡就撞向那紧密的人墙根,手中的刀准备着在必要的时候给他们狠狠地来一刀。
“出脚!”一个命令下来,人墙提起无数只脚,当我一到近前,使劲地向地面踏下来,还好我是脚在前头在后,冲撞面积小,刚开始只是被正对面的一个人给跺了一脚,不痛,速度减缓一些,我还是继续在往前撞,把踩我的人给撞翻。倒霉的是,这个被撞翻的人被人墙紧紧地卡住,“嘭”地一声,在空中悬挂了一会儿落下来刚好砸在我的身上,痛是不痛,可震得我的五脏六腑直打滚,要不是风中石的防护罩非常光滑,还在继续往下滑,我就被这个带着往下滑的家伙给锁死在地上,再来几个人一人一刀,砍破防护罩,几下就能把我砍成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