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汉灵帝,他也看了卓飞《论语新注》一书,汉灵帝并不是一个食古不化的人,相反,他的思维很是新颖,常能想出新鲜的事物来,所以,才能变着法儿的想出那么多玩的花样,可惜,他这新颖的思维没有用到朝政上,反而用在了玩儿的上面。
但话虽说如此,汉灵帝却也是很看重《论语新注》这本书的,最为根本的原因就是,卓飞在《论语新注》中谈到了很多改革朝政,增加税收的方法。
增加税收,这可是汉灵帝所希望看到的,汉灵帝有积蓄钱财的习惯,想尽一切办法聚积钱财,这与他小时候穷苦的生活有很大的关系。
即然施行这《论语新注》中的方法能得到更多的税收,那何不试一试呢?大汉朝现在已是患病在身,也许,实施新政,倒是一个解决各种问题的办法。
其实,东汉末年,天灾人祸不断,最为重要的是,豪强兼并土地严重,百姓贫者无立锥之地,这也是汉朝的症结所在,不过,光武帝刘秀本身就出身于豪强,所以,只能改良,而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如果这样的话,就动摇了自己执政的根基,那是统治阶级所不希望看到的。
所以,皇帝们也在幻想着,通过改良来改变大汉朝的状况,延长大汉朝的气运,不过,这只能是一厢情愿而已。
所以,汉帝帝虽然昏,但却并不庸,当他看到这本《论语新注》之后,一下子来了兴趣,心中想着,如果真的使用卓飞所说的方法,是不是可以解决现在国家所面临的问题呢?
卓飞的想法太过于新,其中,甚至还有一些分君权的话,这可是自己不希望的,但如果自己取其中有用的地方加以实行,也许,还真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想到这儿,汉灵帝吩咐人,叫卓飞进宫觐见。
汉灵帝的圣旨很快传到了北部尉的衙门处,卓飞立即领旨,这是他第二次觐见汉灵帝,不知道这一次,汉灵帝会对自己有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呢?
皇宫,德阳殿,文武早朝之地,每逢有大事,东汉帝国的皇帝都要在德阳殿商议。
这一天,已是天黑,然而,德阳殿内却灯火通明,殿外悬吊起十几个大红灯笼,殿内,则立着无数的大红烛火,烛光下,更显得这德阳殿金碧辉煌。
卓飞来到了德阳殿外,以卓飞的级别,是没有资格进行朝议的,而上一次见灵帝,又是在寝宫,所以,这是卓飞第一次来到德阳殿,他终于见到了这大汉朝的中枢所在。
这就是大汉朝权力的核心所在吗?卓飞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德阳殿,心情有些不平静,早晚有一天,自己也要坐在那大殿的中央,让万人朝拜!
卓飞走进了大殿之中,只见那大殿正前方的龙榻之上,汉灵帝正朝着自己微笑。
卓飞立即向汉灵帝大礼参拜,虽然心里暗骂老子拜儿子,但表面上却一幅忠贞的样子,让汉灵帝感到很是满意。
汉灵帝与卓飞探讨了一下《论语新注》,看的出,汉灵帝是用心读了《论语新注》的,对里面的一些观点有自己不同的看法,比如,卓飞在《论语新注》里面提出了,天子受命于民,而非受命于天,这让汉灵帝感到很是不解,难道君权不是天授的吗?
卓飞不想和汉灵帝争辩,难道还真的指望这个昏君能中兴大汉朝不成?一切不过是过场而已,天下早晚是要混乱的,自己又何必与他争辩,反而惹得他不高兴呢?
见卓飞并不与自己争辩,灵帝更加高兴了,越发觉的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当下将自己的观点阐述了出来,无非是什么民为轻,君为重之类的,强调君权,卓飞也随声附喝几句,这让灵帝感到很是高兴,觉的卓飞此人又有学问,又有能力,还忠于君主,倒是一个可用之材,心里,已起了将卓飞大用的心思。
“卓爱卿,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北部尉,以你的才华,未免官职小了些。”灵帝说道。
卓飞心中一喜,心知这是灵帝想大用自己,不过自己不可以得意忘形,还是要谦虚谨慎的好。
想到这儿,卓飞说道:“臣无才有德,做个北部尉已是勉强,岂敢再做大官。”
汉灵帝心中一动,想不到这卓飞倒是不爱做官,难道他这是代价而沽不成?
“卓爱卿,何必自谦,朕想让你做个卫尉,你看如何?”
“卫尉?”卓飞心中一动,这可是一个大官,掌管着法律大权,这个位置,一向是酷吏所集中的地方,西汉时的名臣陈汤就是做的卫尉,那可是有名的酷吏啊,不过,做卫尉的人,一般下场都不好,原因很简单,做卫尉,掌管司法,是会得罪人的,比如陈汤,就被赐死,这个位置,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看着虽好,但却伤人啊。
想到这儿,卓飞不由一笑:“卫尉一职,位高权重,岂是臣之才所能驾驭得了的?臣只是想一心做学问,或是为国出征,带兵征战四方,为大汉开疆扩土,这是臣必生的心愿。”
“嗯,卓爱卿能文能武,这我是知道的,很难得一见你这样文武双全的人才,你若想做个武将,也好说,他日若武将有缺,我会想着你的,只是你这身才学,做个武将,未免太可惜了。”
“为大汉开疆扩土,胜过在朝无所事事。”卓飞说道。
卓飞之所以要注书,不过是一个台阶,让世人认可自己,不过做一个文臣却非他的心愿,天下即将混乱,文臣如草介,只有掌握兵权,才能在未来的历史上占据一席之地。
“好吧,你先下去吧。”汉帝知道了卓飞的志向,也是点了点头,心道,想不到这个卓飞如此大才,却愿做个武官,即然如此,就由他去吧,有机会再试用于他。
卓飞刚刚离开了德阳殿,远处走来了一个小宦官,这小宦官说道:“你可是卓飞卓大人吗?”
“正是。”卓飞一点头。
“随咱家来吧,皇后要见见你。”那小宦官说道。
“皇后要见我?”卓飞心中一动,心道,皇后岂不是何后了?她见我又有什么事呢?
卓飞不由心事忡忡起来,不过还是跟在小宦官的身后,向着后宫走去。
汉灵帝是个好色的人,后宫收录的女子足有上万人,这些女子个个都俱姿色,但此时是夜间,那小宦官又多挑偏僻之处行走,所以几乎没有见到什么人。
片刻之后,卓飞来到一处很是壮观的院落之前,那小宦官进去禀报,随后不久,再一次出来,将卓飞带进了院子之中。
“进去吧,皇后在屋里面等你。”小宦官说道。
卓飞看了一眼这房间,外面挂着四只大红灯笼,红笼上绣着仕女图,看起来极是华丽,心知这里想来就是何后的寝宫了,只是不知,这以晚了,何后找自己有什么事呢?
卓飞进了屋子,只见昏暗的烛火之下,一张大榻之上,坐着一个绝色女子,抬眼望去,只见这女子礼服是正红色的,绣了九只金凤,看起来虽不及黑色礼服庄重,却是华丽异常,凤冠上是六龙三凤冠,龙是金丝掐制,凤凰是翠鸟羽毛制成,龙嘴里垂下许多珍珠宝石,龙凤之间还有一些翠蓝花叶。
凤冠的下部有两排以红、蓝宝石为中心,用珍珠围成的小圆圈。凤冠后面垂着六条叶状的装饰物,上面满是珍珠和宝石。凤冠上的翠蓝部分均使用翠鸟的羽毛制成,看起来能把人的眼睛晃花了。
特别是这女子的容貌,堪称绝色,眼目之中透着无限风情,只是眉宇之间多了几分伤感的气息,破有点深闺怨妇的意思。
“臣卓飞,叩见皇后殿下。”卓飞心想,这女子必然是何后了,当即向何后大礼参拜。
何后抿嘴一笑,这一笑,千娇百媚,花枝乱颤,卓飞一抬头,正看到何后胸前的两团因笑而不断的颤动着,如此绝色美女,真是世间少有,卓飞倒不由看的痴了。
何后止住了笑声,口中说道:“卓爱卿,平身吧。”
“谢皇后。”卓飞立即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起来。
何后仔细打量着卓飞,见卓飞虽说微瘦,但眉宇间却有一股英武之气,颇具男人气魄,何后自从进宫以来,除了那阴柔的皇帝之后,见的男人具是一群太监,哪见过如此英武的男人,不由心儿一跳,两腮微红。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何后柔声说道:“卓爱卿,你可知本宫召你来何事?”
“臣不知。”卓飞说道。
“这《论语新注》是你所注吧。”何后问道。
“又是《论语新注》,看来,自己这本书的读者倒是不少,连何后都读了自己的书。”卓飞暗自想着。
“你这书写的极好,看的出你是一个极有学问的人,我很希望,你能教导一个太子。”
“做太子的老师?”卓飞不由一惊,如果真如何后所言,自己做了太子的老师,那自己的声望自然会大大增加,可是,满朝那么多的文武,岂容自己就这样当了太子的老师?这可是一个前途光明的职业啊,可是,如果自己真的接了这个职务,必然引来万人妒忌,众人心中不服,自然对自己是大大不利的,所以,以自己现在的人望,还不足以当这个职位。
想到这儿,卓飞说道:“皇后的美意小臣心领了,不过,太子老师,非德高望重之人不可,臣不过二十几岁,如何服众?还请皇后另选他人吧。”
何后秀眉一皱,想了想,口中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爱卿才华过人,这样吧,你不时来指导一下太子的学业如何?比如,你可以为他讲讲这《论语新注》。”
“这个倒是可以的,如果皇后与太子不弃,小臣愿意为太子讲一讲这《论语新注》。”卓飞说道。
“也好,这事我明日向皇上说说,过几日,自然会召你入宫讲授的。”何后说道。
“诺。”卓飞点了点头。
接下来,何后又与卓飞谈了谈诗词歌赋,这何后的学识,说起来,倒也不差,对歌赋尤其在行,非说卓飞大才,要让卓飞为他写一首赋出来。
卓飞哪里会写什么赋,想了想,心道:“不如夸耀何后一番,以结何后之心。”
写什么呢?卓飞心中不由一动,不如,自己将那《洛神赋》移花接木,用来赞美何后,想到这儿,卓飞开始轻声读了起来。
“中平二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为何后。感宋玉对楚王说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词曰……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鞭蕖出渌波。
秾纤得中,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不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辅承权。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璨兮,珥瑶碧之华琚。
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拽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肯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从体,以遨以嫩。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扬扬洒洒,大气呵成,一幅赞美美人的美景出现在何后的眼中。
何后美目含星,两腮通红,想不到,竟然有男人将描写的这么美丽,从这赋中,自己可以听的出这男人对自己那浓浓的情义,那是真情所现啊。
卓飞终于读完了洛神赋,心中暗叫一声惭愧,竟然把曹植的赋搬抄了下来,只不过将人物由甄宓改成了何后,想来,何后听了这赋之后,一定会对自己的才学大会赞赏吧。
正想着,只见那何后突然站了起来,口中柔情似水的说道:“想不到,这世间会有男人将我描写的这么美,特别是那句,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让人听的心都酥了。”
何后缓步走到了卓飞的面前,一股香风扑面而来,卓飞只觉心中一荡,这何后果然气势魅力逼人,连自己都有些无法抵抗了。
“想不到世间竟然有你这样的男人,你竟然暗中眷恋本宫这许久,本宫却是不知,哎,可叹这世间有情之人,不能长厢厮守啊。”何后幽幽的说道。
“长厢厮守?怎么会出来这句话?”卓飞心中一动,转念一想,暗道一声不好,何后误会自己了,以为自己对她有意。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不是碍着皇后的身份,这样的绝世美人,自己又怎么能不动心呢?
“卓大人对本宫如此有情有义,本宫心中高兴的很呢。”何后娇声说道。
卓飞一咬牙,即然如此,自己不如试一试这何后,想到这儿,他将手一抬,装作无意间碰到了何后的素手,只觉那手柔若无骨,极是滑腻。
何后此时也心儿乱跳,这还是她第一次同如此情投意合的男子单独呆在一起,她真希望,一直这样呆下去。
“卓大人,你快起来吧。”何后伸手去扶依卓跪在席上的卓飞,卓飞鼻中闻着何后的芳香,不由心中一荡,一抬手,无意间碰到了何后胸前那充满弹性的高耸,不由心头狂跳。
何后也是一惊,两腮通红,连忙放下了手臂,手弄着衣角,如同一个小女儿一般,低着头沉默不语。
“皇后娘娘,时候不早了,我要送卓大人回去了。”门外,小宦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何后这时才想起,自己与卓飞耽搁的时间太长了,她不由长叹一声,心中充满了幽怨之情,口中说道:“卓大人,你会来再见本宫吗?”
“皇后娘娘,我自然是会来的。”卓飞心道,我能不能来,还不是看你的意思?你却问起我来了,想不到这何后,倒似个小女人。
“下次你与太子讲解《论语新注》时,就在我的宫中吧。”何后说道。
“诺。”卓飞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娘娘,时候不早了,小臣先告退了。”
“嗯,卓大人慢走。”何后柔柔的说道。
望着卓飞远去的背影,何后心儿鹿跳,还从来没有一个男子让自己这样动心过,这一刻,何后真的有些痴了。
卓飞与那小宦官出了宫门,向着北部尉衙门走去,一路之上,卓飞若有所思,想不到自己剽窃的洛神赋,却赢得了何后的芳心,说起来,何后的美真是人间少有,若能一亲芳泽,也是不枉此生了。
卓飞一回缓行,回到了住处,此时,已是午夜时分,卓飞躺下,久久不能入睡,一直想着与何后的事,还时不时想着与皇帝的对话,听汉灵帝的意思,也许,未来真的会任用自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正遂了自己的心愿。
直到黎明时分,卓飞才沉沉睡去,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刚刚要处理公务,这时一个衙役跑了过来,仔细一看,正是李新,李新口中说道:“大人,外面有个叫史阿的人找你。”
“史阿?快让他进来!”卓飞连忙穿戴整齐,出门来见史阿。
卓飞出来的时候,史阿已来到了后屋,二人见视大笑,卓飞说道:“史阿兄,是哪阵香风把你给吹来了。”
“呵呵,卓大人,最近你可是风头正劲啊,想不到卓大人还是文武双全,能注出如此大作。”
“见笑见笑。”卓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