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距离凌晨十二点还有三十分钟的深夜,在巴比伦边境,一个几近无人的车站里,有位少年正向着月台走去。
每每到了深夜,这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浓厚的旧时毒品味。
面对着在广大的车站中,零星蹲在墙角,吸食着自己生命的流浪汉。少年似乎早已习惯的无视于他们的存在,迳自从他们颓废的眼神中穿过。
此时,电脑语音开始广播着:“今日的最后一班电车将于十一时四十五分于第四月台出发。再重复一次……”电子合成的声音宛如诉说着这里的无情似的,飘荡在这车站中。
少年稍稍加快了脚步,在这广大的车站中,他熟悉的走向第四月台。
没多久,少年便到达了正要发车的月台,并在车门关上的前一刻顺利地进入了车中。
他所在的这节车箱中空无一人,他默默的坐上了随意选择的位子。由于列车此时已进入了“亚空间隧道”中,因此隔着窗外的景色是一片漆黑,而车中就格外显的明亮但仍是孤独的如外
头一般。
少年并无心去比较两者间的不同,只是默默地看着车上贴着的“小心割喉抢劫犯”之类的海报。
也许是因为近来的景气不好,再加上那些政治家心情又太好之故,许多的一般人都成了“公共建设”政策底下的牺牲者,从有钱人眼中的“死老百姓”更降级成为穷人,也因此产生了许
多强盗杀人的事件。
商家为了治安的败坏批评着执政者,执政者与执法者将责任归咎给人民该要自治。他们从没想过,这些人都是被他们所谓的“为了全民利益”这种骗小孩的藉口之下而遭受迫害的人。
正看着这些海报的少年,不发一语,但嘴角却露出了轻视的微笑。不知是在笑那些因为自己被权力迫害,就将怒气出在没权力反击的普通人身上的变态,还是笑着用权力迫害他人的政治
家。
此时,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传遍了这整条列车。也许是因为政府官员在选择该由谁建造列车时,不选择态度骄傲的天圣财团,而选择懂得送礼的黑道之故,列车隔音等设备,格外的差。
大约在尖叫开始的十秒后,一个男人左手抱着一个黑色皮包,右手拿着一把还在滴血的短刀,从另一节车箱中跑来。男子颤抖的手紧握着刀,正在想办法强制撬开车门,由情况看来,这
名男子绝对不是什么自杀未遂或是自虐狂之类的人。
“又来了?”少年不禁在心中如此感叹着。只见那名男子用力的打开了这节车箱的门,像只发了狂的野狗似的,死盯盯地看着少年。而少年还真的将它当作路边的野狗似的,看也不看他
一眼。
少年无意去招惹这种人,但也不想因为这种人离去。他只是仍是一语不发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男子似乎却不是这么认为。
“我、我、我没有要、要杀她的!是、是、是她自、自己、不、不好。”
男子像是面对着法官似的,正为了他自己的罪名找到一个自认合理的藉口。
“你有意无意,都和我无关。”
而面对着这位开始诉说着前因后果的男子,少年仍旧用着毫无同情或厌恶的语气说着。而男子却像是精神崩溃似的,不断的将他如何受到政府欺压,上司使唤,以及老婆偷人之类无关少
年的事说了出来。
这名年近中年的男子,近来因遭逢几次人事调动,失去了原本的工作,待在家中又得不到妻子及儿女的尊敬,因此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他开始杀人,起先是流浪汉。他的藉口是为了清
理市容,而后更变成了杀各个落单的路人,渐渐地,本来以为是在维护着自己的正义的他,却被媒体客观的报导为“变态杀人魔”。因此,他的罪恶感使他杀更多的人,来获得“错在别人”
的这种心理藉口,而现在他则是想将少年当成另一个用来求心安理得的藉口。
“说够了没?”
“对不起……是你不好……我不能让你说出来!”
这位男子将他的生活的困难都说了出来后,突然间便毫无预警地冲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