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的话说的越多内容也会越多,对她的了解,对她和唐渊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会更清楚。
战胜对手的惟一方法就是了解对手。
所以杜辉只是听,听她说下去。
付思思并不怕杜辉从这里逃出去,这是她的世界,她是这里唯一的掌控者,她就是那天。
而且她的眼睛里杜辉已经是一个死人,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和一个死人说话她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她纵然激动甚至发抖,但她的思维还是清醒的。
所以她问杜辉。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难道不为自己的遭遇而感到不公?”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杀你?”
她盯着杜辉,想看他哭,听他歇撕底里。
但杜辉的反应偏没有如她愿,既没有哭也没有歇嘶底里,更没有叫屈喊冤。
杜辉只是静静的站着,静静的回答她:“我知道。”
我知道?
付思思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奇怪的盯着杜辉,忍不住想笑。
杜辉却依旧静静的站着,静静的说。
“我知道你是个苦命的女人,也懂得你的仇恨,虽然我不了解你和我师傅的过去,但我知道你一定很苦。”
很苦?
付思思怔怔的盯着杜辉,仿佛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很苦。
小的时候父亲说自己任性。
大了别人说自己刁蛮。
再以后听到的就是自己固执,偏激。
从来没有人说自己很苦,无论自己的身份地位修为都是高高在上,都比别人优遇,别人只会对自己仰慕忌妒和恨,但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是幸福还是苦。
很苦?
纵然师兄庸迅遥对自己那么了解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很苦。
哪怕自己深爱的唐渊也不会认为自己很苦。
但是这个男人,眼前的少年,自己要杀的人,居然说自己很苦。
难道这世间只有这一个少年才了解自己?
付思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了这么多。
她的目光开始变的柔和,她的杀气也在不知不觉中减弱。
杀一个人容易,得一个知己难。
付思思有许多话要说,但从来没有人愿意听;付思思也想遇到一个真的知己,但时至今日尚不能遇到。
她已经不急着杀杜辉了,反过来倒是想听一听杜辉怎么说。
杜辉是跑不了的,在自己的剑园里,只有自己是无敌的。
杜辉叹了口气。
“你纵然很苦,很累,而且有许多伤心事,但你的所做所为你的思想,却是错的。”
付思思的神情一凝,杀机一隐而没。
她紧紧的盯住他,冷冷的似欲在美丽的脸上结出冰来。
没有人敢说她错,从来没有。哪怕她最严肃的师兄庸迅遥也从来没有。
她从来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
“唐渊背判了我难道是我的错?”
“天涯海角离人谷容不下我难道是我的错?”
六峰山的掌教偷偷的愛我难道也是我的错?”
“错的都是你们,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是你们这些念着长生又恨着长生的家伙,是唐渊是萧无悔是庸迅遥,还有你,你这个洪天来的小子,错的是你,是你们。”
付思思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不但激动而且愤怒,甚至咆哮暴走。
但杜辉丝豪也没有感到害怕,他反到更加镇静。
了解的越多,办法也便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