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出离愤怒,随手轻轻一挥。
他只用了一层修为的真元,但这已经是对杜辉足够的脸面。
天绝一层的修为,足以移平一座小山。
滔天的掌印应空而生,便如一座大山,竟以填海之势向着杜辉镇压而去。
范宣愕然。
他一步百丈,一剑横空而去,势要洞穿那山一样的掌印。
他不但焦急而且舍命,这一剑他竟用了十成真力,运力于剑,那剑竟发出了雷鸣般的响音。
剑势如虹,直迎巨掌。
“波”的一声,仿佛剑刺在了棉花上,空气里,虚无中,那巨掌不但没有被洞穿,反而碎裂长剑,去势不缓,山一样的压向了杜辉。
范宣“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血,面色苍白,而且踉跄下去,竟是不能自已,受了重伤。
“特么的,见过厉害的,没见过这么牛逼的。”
话行剑出,又是一柄长剑闪着耀眼的光茫横空飞出,向着巨掌而去。
很不雅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他的金菊一剑终于出手了。
何不亲孤傲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但他仰望巨掌,眉头紧皱,当下更不说话,背后长剑“睁”的一声,脱身而去,直向巨掌。
付思思徐红艳陶潜三人各执长剑,当即念行剑出,三柄光晕乍泄的长剑亦是腾空飞去,迎向巨掌。
六峰山有难,六位峰主更无嫌隙,六剑齐出,势要拦下那山一样的巨掌。
空中的大魔天绝横目视之。
他很想看一看自己这一层的修为是如何粉碎六剑,灭杀耻笑自己的少年。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意和舒心过了。
他不愿意想起当年的耻辱,不愿思及被亁坤六剑追杀的狼狈相,更不愿回忆自己一睡百年日日夜夜一动不动的丑相。
他发誓要研究出掌控六剑的办法,发誓要灭了六峰山,不但自拥六剑,而且寻回古刀,以刀证道。
所以当他一感应到古刀苏醒的气息,一发现残魂若有若无的痕迹,他便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
他料到六剑不但奈何不了自己,还会为己所用。
他也料到残魂大限已到,再也无法威胁自己。
惟一让他无法相信的是,古刀认主,而且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少年。
他很想试一试古刀的威力,试一下这把传说了很久的古刀,但当他真的看见它感应它的时候,这把刀居然对他不理不采毫无反应,不但没有反应,而且一去无踪,随时让他有抓狂的感觉。
他一下子出离了愤怒。
纵是一层的修为,也足以碾杀葛洪的徒子徒孙,又况这一小小少年?!
怒行于掌,掌破五剑,剑光立刻黯淡明灭,随之破碎。
陶潜五人竟一样的和范宣口吐鲜血,踉跄坠落。
山一样巨大的掌印丝毫不停,直直轰向少年杜辉。
杜辉的嘴角有血溢出,但他只是一笑。
他的身体依旧迎风笔直,纵然山一样的压力使他骨骼欲断。
他在等。
等古老的刀茫,
等六剑阵眼之力。
念与刀行,他知道刀,刀也知道他,他们一齐,他们同心。
只要阵眼之力被古刀吸收,引发六剑重组,集六剑之力,用一刀之上,昔日青云六剑便可重现。
这也是惟一告慰残魂在天之灵最好的办法。
哪怕今日死了,死的也值。
所以杜辉笑着,笑迎巨掌,仿佛那不是危险,不是随时随地都会夺走自己生命的杀器,是春风是自然是最美好的等待。
大魔天绝彻底愤怒,怒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