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不是比剑。
这已是生死相搏,一方必须杀死一方的一战。
这已超出了陶潜的遇料。
六峰掌教陶潜忽然发现势头不对,正欲遥空阻止,忽觉身后一麻,待欲转身,却感眼前一黑,晕去之前他仿佛听到一个诡异的声音。
“已经没有你的事,你该歇歇了。”
却听付思思冷冷的道:“你应该早就到了。”
诡异的声音道:“大魔做不到的事,未必我做不到。”
付思思的声音依旧很冷:“但你别忘了,还有范宣,徐红艳,何不亲,很不雅他们四人,他们的力量未必是你能抵抗的。”
诡异的笑声诡异的笑着。
“对付他们当然有对付他们的人,只要你安心老实的呆着,不但报了你的仇,出了你的气,而且还会送一份大礼给你。你只管看戏,看登陵台上你的女儿是如何灭杀他们四个。”
登陵台上。
天之剑,涯之光,
无根生发的无数长剑,
只因为李彤的一柄信心之剑。
信心未灭,但剑已破碎。
勇气可嘉,但剑已消融。
李彤仰天喷出一口血箭,身形摇晃,而且向后倒去,她已经力不从心,受了严重的伤。
欧阳青云目眦欲裂,向天怒啸,伸手拔剑,一柄炽热而鲜红的剑此刻已青光耀眼,傲气四射。
他的傲气,他的孤高,在这一刻也终于发生了质变,形成了一柄实质的剑。
剑去。
带着他的愤怒和心高气傲。
朱十八上一次闹了个乌龙,但这一次,他的缥缈一剑陡然拔出,魔影一般。
剑去。
带着他的愤火和缥缈。
剑中怒气冲天,但他们毕竟还是很弱小。
无根之剑已超越了他们的认知,天之剑涯之光更不是他们所能匹敌。
朱十八仰天跌倒。
欧阳青云连吐两囗鲜血。
李彤更无力再战。
只有杜辉,似乎仍在沉睡。
安雅的意思忽然有所发现,她望着台上的四个人,她的美眸里充满了迷惑。
他们怎么了?
为什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刚才的所做所为。
无根无喜无悲的道:“他们是你的仇人,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用你的剑,杀了他们!”
安雅忽然记起了父亲李向云,他的惨死,他的苦苦哀求。
她的双目里又充满了仇恨和冰冷。
她望着台上,望着杜辉,李彤,朱十八和欧阳青云,目眦欲裂,银牙咬碎。
她的剑又举起。
如梦一样的剑光泛着层层杀机,似水柔情但又冰冷萧杀。
杜辉缓缓睁开双目。
目光里有星光一闪,更多的却是无奈。
“你真要杀戮下去,不肯停歇?
你忘了血衣卫,忘了你父亲的惨死?”
安雅美丽的额头轻轻一皱,内心忽然之间一阵翻涌。
她似乎忘记了过去,似乎有什么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但她又分明记得父亲的惨死,记得面前的少年,她要报仇,要替父亲血债血偿。
无根道人的话又轻轻传到耳中:“不要有任何的怜悯之心,没有心狠手辣就没有报仇雪恨。”
安雅冷笑一声,天之剑不再犹豫,带着梦一般的涯之光向着杜辉疯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