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辉既没有上前,也没有后退。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仰望苍穹,眼神之中没有一丝的惧怕。
“陛下显身六峰山登陵台,六位峰主理当前来,但此时此刻音讯全无,敢问陛下可知消息?”
赵修天心下冷笑。
这小子最终的目的当是这句话,但看他丝豪不惧的样子,倒颇有昔日离人唐的风采,若今日杀之,离人唐必不与我甘休,况且有一件要紧事尚须着落在此子的身上。
当下赵修天阴阴笑道:“六峰主已全部被朕格杀,朕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台上四人闻言心中大震。
尤其是安雅,她本已震怒如山火,此刻又得知付思思和陶潜俱已被杀的消息,心中之震惊,愤怒,实如排山倒海,不能自已。
天之剑划过水一样的白晕,涯之光扑天而去,目标正是空中的赵修天。
赵修天竟叹了口气。
紫金色的长袖轻轻一挥,泛出一道紫色光晕,紫色乍泄,紫光与白光相初,涯之光须臾消散,散而无踪。
他只是一挥手,安雅的天之剑,涯之光根本抵挡不住,风吹云散。
安雅也踉跄而退。
赵修天面无表情的道:“在朕面前,你的人和你的剑,永远都是个孩子。
朕今日要告诉你的是,不要拿庸迅遥的东西,去面对你的父亲,更不要妄想对付朕。”
话音刚落,无尽的苍穹里,忽然传来悠悠的笛声,笛声轻缓,但分明传进每个人的耳中,甚至心里。
赵修天鹰眼细眯,神情却不禁一凝。
他怎么到了?
杜辉四人举目空中,但见云层深处,一袭青色长衫,身材修长的身影,以手抚笛,轻吹慢奏,缓缓而来。
笛声轻缓,但音中高亢,律中情怀,却似有击流穿石,百折不回之慨。
杜辉立刻想到了一个人,想到了剑夜中残魂说过的话。
笛中有剑,以笛驱剑。
难道是侠庸义箫离人唐中的笛剑萧无悔?
却听赵修天冷冷高声道:“想不到,当真想不到,萧无悔一向深居简出,从不肯离开海角一步,今日竟然大驾六峰山。”
他这话中有话,言外之意分明是说萧无悔别有目的。
空中的萧无悔自然听的出来。
他只是微微一笑,但他这一笑,却又分明阳光灿烂。
他便如一团温暖的光,纵是天地之间寒气萧萧,却也因他这一笑尽皆被驱散。
他的声音也是和气而温暖:“轮回一剑赵修天能来,萧某又岂能不来?
修天陛下,近来安好?”
赵修天冷笑连连:“你若安好,朕又岂能不好?”
萧无悔轻踏云步,与赵修天隔空而望。
他身材修长,一表人才,又兼云中漫步,青衫飘飘,手持金笛,当真玉树临风,实如天外神仙一般的人物。
赵修天和他相比,一个阴沉似冰,一个温暖如光,一个危险,一个亲切。
萧无悔目光柔和,声音柔和:“修天陛下一生辛苦,此刻却又操劳六峰,但六峰本属修真一界,又几时和洪天沾上了关系?
天涯之行,修天兄不能阻挡,也阻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