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注目空中,空中又是另一番情形。
赵修天面目已然全在紫色光晕里,长剑竟已与他本人融为一体,剑身颤动,跃跃欲试,似有一剑霄汗,一光轮回的趋势。
笛音又变。
从轻缓慢奏,似水流年,变成汹涌澎湃,大浪涛涛。
这又是一副与之前截然相反的图画。众人仿佛看到了无比汹涌的波涛,巨大的浪头一个跟着一个,终于连成一体,形成了滔天巨浪,仿佛自己是那浪涛中的一叶孤舟,随浪摇摆翻滚,危险至极,随时都有舟翻人亡,朝不保夕的感觉。
海啸滚滚,大浪滔天。
杜辉盘膝静坐,以心感悟这副图画,识海里竟隐隐有金光闪耀,似乎这海之啸与金光卷隐隐相通,而且生发了共鸣,玲珑宝塔前竟有大海一角涌现,宏伟而古老的力量从识海漫延,一点一滴的输入身体筋脉,强化稳固身体每一个角落。
金光外溢,杜辉身外已经是点点光晕袭身,仿佛杜辉本人已经融化在这光晕里。
杜辉更不知道,在他身后此刻正有一把青色刀影,刀影虽不如赵修天长剑耀眼,但也已清晰可见,刀身之上有古老的符文,符文光晕流动,竟给人一种无限苍茫,无穷遥远的心理压力。
这压力不但影响到了杜辉身边四人,纵是远在空中一触即发的萧无悔赵修天二人也感觉到了。
赵修天收了他的紫色轮回剑。
萧无悔收笛在手持笛而立,笛音仍旧徐徐不绝。
二人竟同时道:“古刀显影。”
二人心中也同一个想法:此刀威力之大,苍茫之远,竟已隐隐于那一处遥遥呼应。
终是天涯深处负手远方的庸迅遥也喃喃道:“此刀临世,天涯是福是祸?
一身白衣一身轻愁的唐渊也从暝坐中睁开双目,目光里一抹轻伤。
这孩子,这刀,会掀起多少血和雨,会汲取多少痛苦和眼泪。
二人的话杜辉当然不知道,纵是赵修天重又燃起战火,但目标却是古刀的那一刻,杜辉依旧是沉浸在与识海金光卷漫长的沟通中。
萧无悔静静的道:“古刀初显,但只是刍形,你若出手,会立刻毁了他。”
赵修天眼里却只有古刀,他的剑已在手,但剑身无光,似乎赵修天用的力度很小。
萧无悔又道:“你纵是一成的力道,也有可能会打散刀形,伤害了他。”
赵修天反目瞪了一眼萧无悔,冷冷的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把古刀的原力?到底有没有可能打开那一扇门?你真的不想?”
萧无悔叹了口气:“但他毕竟还是很弱小,才刚刚开始,我们已经等了一百多年,再等等吧。”
赵修天转过身去,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可朕却想试试,试试它的威力,如果朕觉得满意,不但六峰山朕可以放过,天涯之行朕也会放行,姓萧的,愿不愿意和朕赌一把?”
萧无悔再一次把目光投向杜辉,投向杜辉身后光晕流转的青色古刀。
你能行吗?
但他终于轻轻应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