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从不喝酒的,一滴也不沾,但现在忽然想喝酒。”
欧阳青云热切而激动的话语犹在耳畔,但他的剑,此刻却已刺向了杜辉。
朋友的剑,心底的寒。
青色的刀晕,含着淡淡的离绪,杜辉终于松开了他的刀。
刀从暗夜来,却在光明中划过。
一闪而没。
欧阳青云的剑依旧保持着前刺的样子,但已经一动不动。
飞舞的雪花还在,但已经凝而不动。
无穷的寒意忽然消散。
欧阳青云耸立着,神色之间依旧狂傲不可一世,但他的眸子,却充满了辛酸。
只是一刀,一刀便破了他的傲他的狂,他十年的辛苦。
十年辛苦,一刀泡影,岂非是人生最大的笑话最大的打击?
但他的神色为何看不出有丝毫低落的情绪?不但如此,纵是他有些辛酸的眼神,此刻竟也变成了淡淡的惊喜,为什么?
杜辉望着欧阳,蓦然一惊。
“你是故意的?”
欧阳青云却什么也没有说。
“你故意激怒于我,故意逼我出手,你只是想确认,确认我是不是可以一刀破你的狂,是不是有资格去闯桥陵第二章,是不是?”
杜辉黯然的叹了口气:“但你又何必如此?如果我的刀伤了你呢?
你又让我如何自处?”
欧阳青云依旧不发一言,不置可否。
杜辉的心却莫名的一阵辛酸:“你我纵然是生死相交的兄弟,但你这番苦心未勉太过冒险。”
淡淡的一笑,欧阳青云终于吐了口气:“冒这个险是值得的。”
杜辉一愣。
为什么冒着让朋友杀死自己的危险是值得的?他实在是不理解欧阳青云会有这么一说。
“你是不是一到了桥陵就开始犯糊涂?虽然我的刀我已能收发自如,但万一呢?
万一我的刀不是射在了你的狂上,而是射在了你的心上呢?”
欧阳青云却忽然“哈哈“大笑,而且道:“就算你的刀射在了我的心上,要了我这条命,我也绝不会怪你。”
“为什么?”
这不明白着犯傻吗?
欧阳青云却忽然叹了口气:“我想知道你的刀到底已经自在到什么程度,到底能不能对付金日。”
金日?
杜辉心中一惊:“你是在说金日的沦?”
点了点头,欧阳青云冷傲的面孔上充满了担忧:“我是在说,朱十八就在金日的沦里。李彤虽然不能过来,但她已把消息告诉了我。”
终于知道了朱十八的消息,但这消息又是那么的令人窒息。
金魄的沦已经够可怕,但金魄只是金日的一绺残魂,朱十八却在金日的沦里,他会受到多大的灵魂折磨?
杜辉心下黯然,却道:“但只凭你这一番试探,又如何能知道我的刀能战胜金日的沦?”
欧阳青云静静的道:“不能知道。但我比谁都了解这一方世界的力量,家师曾道,金日在第一章里,开启这扇门时用了两次他的沦。
但你的刀,只用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