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就是明明白白的握在手里,而且明明白白的说要砍死你,让你非常清楚。
点了点头,杜辉笑了:“其实你从见到我们的那一刻起,你便有了灭杀我们的决心。
因为天涯榜上,深目的劫,才是惟一。
只有深目的劫,才有资格走进桥陵第三章,也只有深目,才有资格拥有天书三章,才配领悟它的奥义。
是不是,深目大人,沈默使者?”
杜辉笑的很有深意,说的更加有深意。
哀如雨不可思议的盯着杜辉,眼中充满了疑问。
为什么这少年要说葱河使者沈默竟是深目?
这怎么可能?
悲问秋和圆光自然也知道沈默,他是葱河使者,更是葱河道的管理者,更知道沈默从不干扰桑干原任何事务。
一个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突然变成了深目。
深目耸了耸肩,表情奇怪的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这样说很幽默很好笑吗?”
杜辉负手遥望,仿佛是要穿过这无尽的绿意,再回首葱河尽头的那一幕。
“为什么要叫我先生,先生很有意义吗?但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大侠。”
念及这一段,杜辉笑了:“也许你并不觉得好笑,但你的自以为是却无法改变。
葱河道绝不是滥杀无辜,他只是庸大侠设计的考验,但因为你,因为你的故意放纵,才有金日的沦,圆光的亏,哀如雨的哀怨,悲问秋的悲伤。”
深目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再度耸了耸肩,一脸的莫可名状。
“远方的朋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认定我是沈默使者,而且一定要把所有的罪过强加在我的头上。
我可以不知道原因,但你的欲加之罪,我是绝不能接受的。
而且我想问,杀了你们,对我到底有多少好处?
没有利益的事,我是从来不会做的。”
幽蓝如海的眸子里已经泛出了滔天的怒意,劫之光隐隐从他的身上发散而出。
灰色的劫晕一点一点升起,仿佛是森林的密雾,大海的潮意。
正当深目因怒而欲施展劫晕之光,他的耳中忽然有一道轻轻的声音。
“小心金日,但你的愤怒必须爆发,目标是我还是金日,你自己考虑。”
声音远去,深目的深情却是为之一动。
他的确有了怒意,而且所有的精神都专注到了杜辉身上,但因为这轻轻的声音,他忽然感受到了身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缥缈虚幻,难以捉摸,但它竟真的存在。
难道说这少年是故意引自己发怒?
他真正的目的只是自己身后的杀意?
这杀意竟是自己的好朋友金日?
金日的确在深目的身后,也的确想给深目一份惊喜,因为他更知道桥陵三章天书的价值。
深目可以拥有,他金日又为什么不能?
他早已到了,也早已知道深目的野心,但深目不出手,他又何来机会?
但他却不知,杜辉早已看穿了他心思,将计就计,打他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