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开始融化,但阳光也变得稀簿。
金日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一份灵魂深处的摆渡,他的沦又一次从根源上被谒制,被抹杀。
在秋里,沦已有了质的飞跃,杀之光,烧之光,抢之光,已达到了寂灭的顶峰,金日已完全有信心辗杀杜辉。
但此刻,金日操控着沦之光,又一次感受到了无力和震撼。
为什么他的刀总有情?
为什么寂灭杀不光他对情的呼唤?
他到底还有多少生的希望?
只要希望不灭,离刀的光就不会消失,杜辉的身影便一直奔驰。
深目惊异的望着黑光中的杜辉,一次又一次的从寂灭中破出,一次又一次的从杀戮中险相环生,但他依旧没有倒下。
这是一个怎样的少年?
是一个充满了多少信念,勇气,希望的少年?
对于金日的沦,深目了解的更多,也更知道他的可怕,哪怕是他深目自己,以杜辉那般的修为,若此刻深陷于沦之寂灭里,也只有身死道消的结果。
但杜辉没有。
他此刻已不是挣扎,被动,而是已开始反抗,出击,用他的信念反抗,希望出击。
青色的刀晕,闪着多情与希望的光,仿佛是深夜里的长明灯,冰冷中的温暖,一次又一次的溃散着寂灭的黑暗。
金日的内心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他从不相信有人能从他的寂灭中复活,这种信心已变成了他的武器,
信心若失去,他的武器也将消失,寂灭呢?
黑色的沦之光,从强烈与庞大,在这一刻,终于开始慢慢收缩,融化。
青色的刀晕,从星星之火,开始燎原。
杜辉的感受,此刻也越发的清淅。
识海深处,金色的光卷里慢慢跃出一个又一个金色的大字,发出炽热的光辉,涌入杜辉身体的每一处角落,每到一个地方,杜辉便能感受到温暖和力量。
金光卷里每走出一个字,身外青色的光晕便强烈一次,寂灭的暗便削弱一次,金日的无力便增强一次。
踉跄后退,金日“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血,面色苍白的厉害。
他竟于这片刻间,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内伤,操控的沦之光,已渐渐消散。
退,一直退到了深目的身前,金日已经是摇摇欲坠。
金日苍白的望着深目,深目可怜的望着他,然后慢慢伸出一支手,轻轻的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兴要劲力发出,金日顷刻间烟消云散。
金日惊恐的盯着深目:“为什么?”
“不为什么。
你已经没有了价值,没有了让我为你心动的地方。”
“所以你要杀我?”
深目点了点头,笑的有些残忍。
金日忽然狂笑,笑声里充满了决绝,只听他道:“是西教的意思?
是摩可罗的授意吧?”
深目又点了点头,却道:“亲爱的日,你不能瞒怨,要怪就怪你的师傅扳上,他竟然无耻的发动了和我们西教的战争。
战争,你不知道吗?他让我们西教流了很多血,况且,在这里,你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去死吧!”
手已经按下,深目仿佛是听到了天灵盖碎裂的声音,他的雪白的面孔上充满了亲切的杀意。
杜辉望着眼前突然变化的现实:狗和狗竟然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