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已止,只有多情而温柔的光。
青色的光晕,正如三月的杨柳,却轻轻荡漾在这无边的萧杀里。
是不合谐,还是温柔与郁闷的融合?
杜辉不去管它,他只是静静的,用心的去感受这久别相逢的温柔与多情,凄凉与萧索。
何微茫的寂寞,齐骚人的孤独,哀如雨的哀怨,悲问秋的悲伤,甚至是圆光的凄凉,金日的沦,深目的劫,于这一刻,从离刀之上,都纷至沓来,轻柔的撞击着自己的心门。
心门虽然是仍未打开,但识海中金色的光卷已缓缓展开,金色的光晕悄悄弥漫。
杜辉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感受一时间全向他袭来,为什么这么多负面的情绪包绕了他,正如河水泛滥,阴雨连绵,他隐隐想抓住什么,却又丝毫没有头绪。
神色平静,不代表他内心不波涛翻滚。
离刀在手,不代表他即刻就能出刀。
这岂非正是火影岳楠最佳的出手机会?
岳楠的剑仍在胸前,凄凉的意境愈发的浓郁,浓的几乎已经化不开。
她本可以出手的,只要出手,一击必杀,但她没有,她的高傲不允许她对一个没有丝豪准备的对手出手。
她在等,等到杜辉完全准备好,放手一搏的那一刻,杀了他,杀了这个连鬼先生都特别看重的对手,只要那样,她觉得才真正的负合她的身份。
一个高傲的人,往往很自负,自负到某一种程度,便是目空一切。
岳楠确实有自负的实力,杜辉在她眼里,实在是无足轻重,正如苍天对蝼蚁,蝼蚁一般的存在,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去认真的对待。
她的剑之所以举起,并不是耍宝刻出手,而是她养成的一种习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久而久之的习惯,她甚至是连剑都懒得举起。
能被天涯的开创者看重的年青人,实力绝非凡凡。
不屑,轻蔑,无视,面对着杜辉,此刻在岳楠的眼神与神情中,暴露无遗。
只要自己的剑,剑上的意境,锁住了杜辉,任他有万般变化,也终究无法逃出生天。
猫捉老鼠的游戏,岳楠已经很久没有玩过了,这一次,她实在想好好的尝试一把。
杜辉岂非正是一只这样的老鼠?
她实在很想知道,杜辉这只老鼠,在自己气机锁住的情况下,他会作出怎样的反应。
青色的光晕并没有使岳楠有过多的反应,忽然而至忽然而去的旋风也没有使岳楠产生过多的惊异,在她看来,这只是老鼠临死前的挣扎,不起任何作用的反抗。
真的是这样吗?
杜辉忽然笑了,笑的很神秘,很耐人寻味。
岳楠的神经又一次受到了刺激,她忽然觉得杜辉的笑分明是在讥讽她,看不起她。
这个一向很敏感的女孩一下子跳了起来,甚至连胸前的剑都被她扔了出去。
一向只有她看不起别人,哪会有今天的被人嘲笑。
“你为什么笑?”
她的声音虽然是好听,但她的脸色却极为难看。
杜辉仍在笑,声音却很平静:“笑你。”
笑我?
岳楠的一张俏脸立刻因为愤怒而扭曲,声嘶力竭的道:“笑我什么?
难道我很好笑吗?”
杜辉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平静:“笑你太过自负,自负到了目空一切,视在下于无物。”
原来是因为这个。
岳楠吁了囗气,忍不住轻笑出声,却又豪不客气的道:“难道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