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夺取天书,还是哄走你的徒弟?”
玉罗刹并不给唐渊任何喘息,直奔主题。
她静静的站立在那里,白发如雪,却又娇若少女,眸子里春水如波,声音中利索干脆。
她本该温柔甜美,却泼辣娇憨。
她本该小鸟依人,却杀伐果断,不让须眉。
她既是弱与强的合体,也是仙与魔的共享。
恨唐渊,是因为唐渊的若即若离,爱唐渊,是因为钟情于他。
她不像付思思,因为男人的拒绝自甘堕落,隐居六峰山一味的自寻烦恼。
她有自己的追求,理想,发扬魔教,振兴魔教。
别人眼中的魔教,在她眼里是仙教,是天庭,是一切美好的根源。
发扬振兴魔教,就是让魔教足够强大,让自己足够强大,而这最快最好的方法,正是获取天书,汲取天书的力量,叩开望生之门,使自己获得永生,获得仙界的力量。
天书和自己的儿女私情,孰轻孰重,她心里自有标准。
唐渊又如何?
为了天书,为了魔教,反目成仇又如何?
从玉罗刹粉色的纱巾里,唐渊感受着她的决绝与果断。
不需要询问,唐渊已经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轻叹了口气,唐渊点了点头,轻轻的道:“不错。我知道你不会把天书拱手相让,但我也知道庸大哥绝不会任你带走杜辉。
杜辉是我的徒弟,我也绝不会置之不理。”
“格格”的笑声从粉色纱巾里穿出,轻脆而且动听,玉罗刹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也一样不会甘心让我带走你的徒弟,但你可知道,是你的徒弟心甘情愿要跟着我?”
唐渊不可置信的望向杜辉。
杜辉点了点头:“是。我的确是心甘情愿。”
好友的安危,自己先前的承诺,杜辉并不愿否认。
眉头轻皱,有一抹痛苦涌现,唐渊终于还是忍住,静静的望着杜辉:“告诉我你的理由。”
“朋友。”
杜辉很认真的说出这两个字。
唐渊恍然的点了点头,却道:“但你可知天书意味着什么?又关系着什么?”
杜辉轻轻摇了摇头,认真的道:“徒儿不知,但徒儿认准的事,问心无愧,也绝不会去做辱没了师傅的事。”
玉罗刹轻轻束起自己雪一样的长发,笑声从心里发出欢喜的感觉。
她愈发觉得杜辉的可爱,也更有收服这样一个少年在自己身边的倾向。
甜甜的笑道:“唐大侠,你这弟子可比你识趣多了。
认准的事,只要问心无愧,为什么不去做?
敢做敢为,岂非正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唐渊只有苦笑。
他又何尝听不出这是玉罗刹反问自己?但自己的徒弟一意孤行,心甘情愿的跟随玉罗刹,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本来师出有名,此刻竟是这样一场尴尬扬面,让他如何收场?
“天书意味着天涯,海角,离人谷的安危。关系着天涯,海角,离人谷无数人的性命。
你可知道?”
这话是摩可罗说的。
摩可罗纵然身不能动,但他的脑子能转,嘴巴也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