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从永合,六峰山,到天涯,再到如今的北疆极漠,虽然一路凶险,却也一路充实。
充实的人生路,岂非正是充实的人生?
风险与机遇并存,极漠的风险是什么?机遇又是什么?
杜辉反而是有一种期待感。
师傅唐渊吿诉自己,在极漠,且不可以元力行走,否则便会引来北疆的守护者。
“只要你肯不露行迹,以普通人的方式前行,极漠是不会排斥你的。
安全起见,杜辉与欧云青云四人行路并不展露境界,按照普通人的走路方法,一步一步前行。
杜辉知道这样很慢,距离望生塔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但为了师傅与安雅,他一定要小心谨慎。
最令他欣慰的是,他的身后,还有三个切切实实的好朋友。
青云倨傲,李彤自信,朱十八粗中有细,这些在杜辉看来,都是不可多得的财富。
人生岁月有限,有限的岁月里,能有几个真真切切的朋友,岂非也是人生的一大乐事?
欧阳青云吁了口气,不满的道:“本公子是雪陵的主人,自以为见惯了风雪,如今与这极漠相比,雪陵还是有些欠火候。”
能让倨傲的欧云青云说出这样一番话,的确是这极漠的雪原震撼到了他。
李彤亦道:“极漠之雪的确与众不同,但你们可知,这极漠之雪的主人是谁?”
雪的主人?
雪也有主人?
朱十八蓦然回首,紧紧盯住李彤:“李姑娘不是开玩笑罢?
什么时候这雪也有了主人?”
杜辉亦自不解,停下脚步,也自望着李彤。
李彤点了点头道:“说出来我也不信,可这是师傅说的。”
庸迅遥说的?
杜辉三人这才恍然,但又不解,这雪的主人又是北疆何等样人?
李彤道:“临行前师傅告诫我说,极漠之雪,冰冷干枯,正如它的主人,寂寞而凄苦。
这雪已有三百六十年,它的主人便也已有三百六十载。”
三百六十载?
这岂非已是神仙级别的存在?
众人唏嘘,但也更加的好奇。
朱十八道:“是男人还是女人?”
欧阳青云道:“凭我的修为,战胜他会有几成把握?”
杜辉却表现的很冷静,不发一言,只是望住了李彤。
他知道,这又是庸迅遥的另一手安排,也相信李彤一定会说下去。
李彤果然道:“是男是女,师傅并没有明说,但他的修为,基本上已经接近显圣。
凭青云哥哥的修为,应该是一层的胜算也没有。
欧阳青云的境界尚在如意,而如意和显圣,相差之别,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朱十八道:“也就是说,我们只有被虐的份?!
那还玩个屁?
大家不如自行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杜辉苦笑,却还是道:“这样一位修行前辈,又如何会找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不是?
除非我们的到来,触碰了他的底线。”
这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深得李彤的赞赏。
望着杜辉,李彤心下钦佩,神色之间也是满满的认同:“杜大哥当真聪明。
不错,师傅说,我们从一进入北彊,我们心中所本息,这位雪原主人,便已一清二楚。”
但这可能吗?
难道他还能知人所想,念人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