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封皓辰掌中那好似琥珀一般透明的玄阳酒，曾小玄的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
他全身都在颤抖，整个人好似着了魔一般。
“这是……灵酒！”
“好强大的阳气！”
“这才是我所梦寐以求的玄阳酒啊！”
……
曾小玄激动难言，看着封皓辰掌中那杯玄阳酒，只觉得气血都为之倒流！
多少日夜？多少煎熬？
为了让玄阳酒达到这种程度，自己付出了多少血和汗，只有他自己最是清楚。
本来他已经放弃了希望，打算就这般灰头土脸回家去继承家业。
谁料。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今日在这酒楼之中，他竟然遇到了这般奇人！
吞了吞唾沫，曾小玄看着那玄阳酒，有些腼腆得看着封皓辰，恳请道：“兄台……不！前辈！”
“前辈，可否将这酒让给我尝尝？”
……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振奋！
当年负气而出，励志要脱离家族的庇护，干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大事业。
漆黑的酿酒房中，哪一块地板上没有他流下的汗渍！
那一车车推出去的酒糟中，哪一粒没有经过他的手掌！
无数次的失败，无数次的打击！
亲人的不理解，朋友的嘲讽，如潮水般将他一次次淹没！
他碰了太多次的南墙，却依旧没有选择回头！
可惜……
他的坚持，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
悍雷宗的覆灭，让得作为其忠实拥护者的曾家，大难临头！
作为曾家的一份子，他不可能自私得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将整个家族弃之不顾。
当那憔悴的身影，立于酒坊之前。
他终究是选择了放弃自己的理想，去扛起那个曾经丢下的家业！
纵使他现在不过灵台境修为。
但是作为曾家的唯一嫡系血脉，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祖上数代人的家业，落于贼人之手？
他本打算，今日这顿酒喝完，就回到曾家，接受老爹给自己安排的命运！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有了晋升成灵酒的玄阳酒，他的命运将会被彻底改变！
他手掌以灵气包裹着，小心翼翼将那玄阳酒，送入了口中。
轰……
灵酒入喉，强大药性陡然间于腹部中炸裂开来，发出阵阵闷响。
气海之中灵气不受控制得外泄。
强大气浪，将他胯.下的板凳直接震碎！
炽热的浪潮，自他身躯之中奔腾而出，让得整个酒楼的温度都在急速蹿升！
“突破！”
“好强大的阳气！简直如一轮大阳升起！”
“不是说曾家二公子早就放弃了修行吗？这威压，比普通的化虚境可强了太多了！”
……
酒楼之中，诸多宾客侧目。
常在千石城的人都知道，曾家二公子不务正业，整日无所事事，就好一口烈酒。
千石城的每一条街道，都曾有他宿醉的身影！
与他交谈甚欢之人，是桥东下那一群无家可归的乞丐！
与他关系最好之人，是城北那贫民窟内，牙牙学语的孩童！
他本有绝佳天赋，被曾家视为希望。
但是那一.夜后，他弃剑而走，从此千石城少了位天才，多了一位酿酒师！
所有人都以为，他荒废了修行，碎了自己的道心！
但是今日！
这酒楼之中一杯烈酒下肚，众人这才知晓。
这位和乞丐为伍，与孩童交谈的家伙，还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天才！
纵使荒废数年，他的底蕴依旧没有丝毫衰减！
咻咻……
数道破空声，在酒楼之外响起。一位融灵境强者，带着三位化虚境闪身进入了酒楼之中。
看着气势不断崛起的曾小玄，那领头的融灵境强者面色一沉，冷眼扫了眼酒楼，低声道：“我家少爷突破，闲杂人回避！”
感受着那老者身上的散发出的若隐若现威压，酒楼之中的修士，连忙丢下灵石，慌乱离去。
封皓辰气定神闲，端起清酒继续慢悠悠得喝了起来。
那老者深呼一口气，看向坐在曾小玄面前的封皓辰，抱拳道：“这位道友，我家少爷突破，还请为其腾出一片安静之所。”
能和少爷同桌，这位想必是少爷的朋友了。
作为曾家的管家，他知道这人，不是他能得罪的，故而语气比之前呵斥酒楼中的人，就温和了太多。
“刘叔，你老在门外等我就好。”闭目突破的曾小玄，开口说道。
被称为刘叔的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他还是止住了的话语，抱拳道：“老朽在门外等少爷。”
曾小玄的突破耗时并不久。
仅仅是三刻钟，他全身的灵气便回归身躯。
睁开双眼，眼中一道金色光芒闪过，他望着依旧随意而坐的封皓辰，感激道：“多谢兄台一剑之恩。”
他的称呼，又从前辈该成了兄台。
这不是对封皓辰的不尊敬，而是将封皓辰当做了自家人！
他知道。
那一杯玄阳酒虽说药性十足，但是想要助他突破，还是差了火候。
若非酒水中那一道雄浑剑气，撞开他经脉气海，他绝对不可能突破到化虚境！
这是对于他来说是大恩！
此刻曾家正值风雨飘摇之时，他的境界提升，在家族中便有了更多的说话的底气！
当然……
相比于这些，他更在意的是。
这一道剑气让他知道了，玄阳酒要如何才能晋升成灵酒。
均衡……
世界的确是靠均衡而运转。
但是，所谓的均衡并非是绝对的均衡。
就如阳极生阴，阴极出阳。
包罗万象并非是均衡，而是繁杂！唯有海纳百川方是均衡的含义！
自己之前太过执着于绝对的均衡，却未曾领悟均衡真正的含义。
如今一朝顿悟，他只觉自己前途坦荡，修行可期！
“一酒之恩，一剑报之。”
“你并不需要谢我什么。”
……
封皓辰风轻云淡，继续品着他的清酒。
曾小玄笑了笑，又道：“还未请教兄台姓名？”
“若有缘，下次再告诉你，也无妨。”封皓辰看了一眼曾小玄，缓声开口。
他来千石城的目的之一，是为了将这座城池纳入剑鼎宗的版图。
作为拥有明意境的曾家，他肯定是要去的。
不过……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曾家，是否和别的势力有所牵扯，故而此刻泄露姓名，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毕竟。
自悍雷宗覆灭后，他的名字早已经在方圆数万里之力响彻。
剑鼎宗掌教封皓辰，有斩演道之力！
如今这一剑，算是解个善缘。
若是曾家没有和别的势力有什么瓜葛，他不介意，让其成为这千石城唯一的主人！
听出了封皓辰话语中的意思，曾小玄点了点头，对着封皓辰抱拳道：“无论如何，兄台你对我来说，是大恩人。”
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块暗金色的令牌，双手捧到封皓辰面前，又道：“此物是我曾家供奉的凭证，有了它，在千石城中无论干什么都会方便许多。”
封皓辰扫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