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霍晏锦心里很清楚，即使他证据确凿，即使他陆子衿相信了，但是这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却没有任何帮助，陆子衿依旧不会留下。

他只能很耐心地去等，等她在某个时刻恢复记忆。

所以他决定一个月之后，带她一起去一趟法国，在这之前，他得知道那一年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什么，她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她为什么会出车祸？为什么她眉心间的那还一抹朱砂痣会消失？

“爸比，你为什么要偷看我们？”

小菲菲突然抬起头来，得意地朝着霍晏锦笑道。

呃，霍晏锦顿时微微一愣，他突然很想确定一下，小菲菲到底是不是他亲生，不带这么坑爹的！

“菲菲，爸比什么时候偷看你们了？”打死都不能承认。

小菲菲眯着眸子笑，一张稚嫩的小脸天真无邪，“爸比，你是在偷看陆阿姨吗？”说完，她捂嘴笑了起来，“陆阿姨，爸比刚才偷看你。”

陆子衿脸色微变，无奈地撇撇嘴，只得冷着脸说道：“菲菲，你不能一心二用。”

“哦！”

见她生气的样子，小菲菲连忙朝着爸比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很认真地听陆子衿讲故事。没多一会让，小菲菲突然说道：“阿姨，我要去洗手间。”

陆子衿微微一愣，连忙说道：“我陪你去。”

“陆阿姨，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在这里等我就行。”

说完，小菲菲立刻从沙发跳下来，朝着不远处的洗手间跑去。她急着去洗手间，都没忘记给自己爸比使眼色，爸比，给你五分钟时间，要好好把握哦！

霍晏锦接收到自己女儿的好意，顿时有些无奈，他撩妹的技巧一直都那么好，什么时候开始需要助攻了？这不是对他能力的鄙视吗？

他掩嘴轻咳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菲菲有些淘气，我没有办法，只好把你找你陪她。”

“总裁，您这是对我存在歉意吗？”陆子衿挑眉，一脸认真地瞧着他。

霍晏锦愣了一下，要说歉意，从五年前开始，他就对她存在歉意。她失踪之后，他一直都在反省，他总觉得是他对她不够关心，那一年她连二十岁都到，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却还要学习怎么照顾一个婴儿。

而他呢？那个时候的他在做什么？

他好像特别厌烦小孩的哭声，每天晚上小菲菲都会吵闹，他只想睡觉，她让他给孩子冲奶，他却不搭理她，最后她气得只好自己爬起来冲奶粉。

再后来，他实在受不了晚上的吵闹，有时候好几天晚上都不回那个家，一直到她失踪的那一天。

回到家里，他看到躺在婴儿床上哭个不停的小菲菲，第一次觉得那是一个无比珍贵的小生命，也第一次感觉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和艰辛。

那天晚上他手忙脚乱地照顾小菲菲，第一次感觉到其中的艰辛，连奶粉都冲不好，要不是房东太太听到小菲菲的哭声过来帮忙，他觉得他肯定会崩溃的。

……

“陆子衿，辞职的事情，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据我所知，你要是跟顾薇一起开工作室的话，对你以后的生活会造成更大的困扰。”

陆子衿微微一愣，黛眉不由得蹙起。

她敛了敛眸，脸色有些不悦，却又不好当着他的面发作，只好冷声说道：“你调查我？”

“没错，我的确找人调查了你，毕竟，你跟菲菲的母亲长得太像了，我不得不怀疑，你跟菲菲的母亲是一个人，又或者你有双胞胎姐妹。”

霍晏锦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他并不打算隐瞒她什么。

甚至，他连调查她的原因都告诉了她。

只是那种被人挖掘隐私的感觉，让陆子衿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脱光了一样，赤果果地站在他的面前，任由他审视。

“霍晏锦，你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过分吗？”

“所以我跟你道歉，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不过，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霍晏锦眉梢挑起，一双幽深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跟她道歉，并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做错了，而是因为对方是她。

陆子衿脸色微变，她很想转身就走。

“那结果呢？还让您满意吗？”她敛了敛眸，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

霍晏锦薄唇一勾，似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笑了笑，说道：“你想知道吗？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陆子衿微微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想要逃避这个问题，如果说她是菲菲的妈妈，那么五年前她跟霍晏锦不就是情侣了吗？他们又为什么会分开？是因为他的花心吗？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

她一点都不愿意知道！

她觉得自己会被他骗，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说什么，她连否认的能力都没有，她不要这种让自己完全陷入困境中的感觉，她现在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