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八月初过去人，你就先把能栽的都栽上，鲜花类的就先预定好，在九月以前再栽就行。”

“好的。”

孔令华和园林师走过来，小雨把钱老大的意思告诉他们。

园林师笑着说“这样好，这个季节也没太多的鲜花，就是菊花与一串红两种比较显眼。现在栽也不是不行，就是的多加管理。等一个月比较合适。”

小雨问“超市那边，更不着急了。我们十月份才开业，等把这里做好后再去那边栽。现在就只在树木与绿植就行。”

春江市的夏天就像一个大火炉，太阳炙烤大地，每当汽车开过，卷起的微风都是热呼呼的。

小雨和孔令华来到超市。

这里正叮叮当当地进行着装修。朱军也正按着计划，把购买回了货架，带人进行摆放。还给过来的商户们进行区域划分，安装收银台。

小雨来到他们的临时办公室。看到三百多平的办公室里，有十几个工作台，都已间隔开来。每个工作台上都按放着电脑。

林清华看到小雨进来，笑着走来说“现在我们几人都进行了分工。超市，服装组，家电，首饰，等都有专人负责。我们已经统计出，商户已经有四百多家。按你说的，肉类与蔬菜就有我们自己过来买。服装给我们厂留出来了位置。钱婷婷还给明珠岛，和毛老板家也留出来了位置。”

小雨看到胡军正在电脑前忙着。问道“找的员工九月份过来，你们进行培训一个月可以吗？”

“可以，九月中旬就得开始上货，培训半个月后，就可以正是分配他们负者单独的产品。哈哈，朱经理和我负责给他们讲解。”

“好的，等八月份，新招的人就会来报道，再给你们六名会计。你们也记住，也越多了，你们的工资就会降低，你们要合理安排人手。从这个月期，你的工资每月涨到一万元。朱经理一万八。等正式开业，正常运转后。明天效益好了，我会给每年薪的。”

林玉清笑着说“好的，我们会尽心的。”

这天下午，小雨来到服装厂，这里开着空调，工人们穿戴整齐地工作着。她来到做羽绒的几个小组，刘宏伟与余晖正在查看学徒作出的羽绒服。

小雨走过去也拿起一件查看着，余晖看到小雨，笑着说“刘总，你看这是第一批学徒做出来的。质量还不错。”

“好，这种休闲款式轻柔，保暖，用羽绒也不多，价格也不贵，很适合大众。穿得时间长，市场肯定会很好。等八月底能不能让一个车间开始生产呀？”

“完全可以。去学习回来的，教的第一批徒弟你刚才也看到，做的非常好。我们准备再换一批人跟着学。”刘宏伟接过话茬笑着说。

“好的，服装厂最起码得有一半的员工能做羽绒服。十月份，就得有两个车间开始大量制作。另外两个车间就赶制其他服装。”

这天下午，孔令华正在试开着一辆厢式货车。

小雨付过钱走过来，他问道“姑姑，这是给养鸭场买的吗？”

“是给马家鸭场买的。他们需要一辆车运些货物。”自从听到孔妈妈说，马家两兄弟与大哥的那份情后，就想到给他们买辆货车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也算从根本上解决孔家人对他们哥俩的那份歉意。

大哥的初衷是想让这两兄弟有个光明的前途，哪成想会是如此的结果？

尤其是马斯河，常年不出门，恐怕吓着街坊邻舍的孩子们，才五十出头的年纪，就像七十岁的老人。人一辈子，虽然有过轰轰烈烈一段经历，可是晚年如此惨淡地落幕，的确是人生的一大悲哀。如果能做点事，既能改善生活，又能老骥伏枥的有所作为，就是到了生命的尽头也不会遗憾了。

小雨想着心事，开着车跟在孔令华的货车后面。

来到鸭场，孔令华开进大门内，小雨把车停在外面的路边，走进去。

看到几位中年人正在忙活着喂小鸭。看到开进来的车，两位马大哥笑着走过来正好看着小雨走进大门。

“哈哈，刘总过来了？看，你给我们盖的新房子，我们这辈子真的没想到还能住上这么漂亮的房子。谢谢你。”马斯河笑着说。

他那变形的脸上笑得很难看，但是心情却是无比的好。经过这段时间，面容也不再那么苍白了，看上去红润而健康。

“喜欢就好。给你们买了一辆车，平时拉货用。”说完把一个文件袋递给他说“这里的土地租用合同，我给你们一次性签了三十年的。因为我们盖了住房，以防有什么变化，这样保险一些。”

马斯海也走过来，从大哥手里接过文件袋，看到里面的文件，与租金的数量，又看向马斯河，欲言又止。其实他们哥俩已经商量过，等鸭场有收益后，会还给小雨一部分钱的。现在也不好提前说。

小雨看着一群群的鸭子，刚运过来时还是黄颜色的，才三十多天的时间，就长到的正么大，看来四十多天出栏，没点问题。又看到一群群雏鸭在追逐。笑着问道“这是你们才孵化出来的吗？”

“是，又正孵化中。昨天，韩老板给我们送来了饲料。也和我们一起做了一些。带了的种鸭也下蛋了。你想的太周到了，把各种机器也给我们买齐了。”马斯河感激地说

“以后就有经验了，这也是一门大学问，一定注意防疫问题，千万别嫌麻烦。”小雨说。

马斯海接着说“是，韩老板也叮嘱过我们。”他又指着正在喂鸭子的几人，说道“那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是个哑巴。还有那两位是孤寡老人，把他们叫过来帮着做点事，管饭也安排了住处，每个月给他们开工资，也算有个照应。”

小雨想起孔老的话，如果没有那场事故，这两位也会是校级军官了。看来还都是心地善良的人，能把他们叫过来一起抱团取暖。既然是这样，自己也算是在为他们做好事，就无须计较什么了。

正在谈话间，天空乌云密布，眼看就有一场大雨要来。他们开始忙碌起来。小雨和孔令华也急忙告辞了。尽管孔令华，把车开出了火箭的速度，还是在半路上电闪雷鸣的，不一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小雨让孔令华慢一点开，找个地方避一下雨。孔令华把车开到一处远离树木的地方停下车。说道“姑姑，有件事，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没事，说说看。”小雨看着雨水在车窗上不断地滑落，随口说道。

“我曾经见到你的同学徐倩，在在镇子上停留过。她把车停放在那片树林里。当时我很奇怪就没打扰她，再后来就看到司厂长打车也过来了，两人先后进了这里的一家私人旅馆。我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见他们出来。”

小雨听后，首先想到的是两人在偷情。沉吟了很久问道“还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从那以后，我就专门留意徐倩。只要你离开春江市，他们就经常出来约会，听说还有人遇见过他们。有时在厂部里，他们中午也会去食堂打饭后去，司厂长的办公室吃。”

小雨寻思，徐倩是不是与丈夫分居才红杏出墙的。嘴角形成一弯弧度，笑了笑说“不要再声张，再观察一下再说吧。”

小雨暗笑，这家伙可能就是那次，他们俩出去买机器相处了几天，就擦出了火花。据说他们那次在外面待了一周的时间。可是，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尽管自己对徐倩百分之百的信任，有一次看报表时，总感到哪里不对。才让孔明珠把成品仓库的进出货物，单独做一份报表给自己。

看来自己并不是空穴来风，防人之心不可无。假如自己再被坑了那才叫活该，有刘全的事发生后，还不接受教训，自己就成了大笑话。

他们两人一个管生产，一个管出单子。如果真的狼狈为奸，简直是太容易了。想到这里，小雨看到雨已经小了，说道“好了，回厂子吧。”

回到办公，小雨通过电脑让孔明珠，把今年每个月的出货报表逐一发给她。她又亲自去打印出来。回来后，逐一计算，七个月的实际出货量，再与财务科发给她的销售报表逐一比对，一月份正常，二月有十多万元的差额，三月份就有四十万元的差额，五月份二十多万差额。就是六月份七十多万的差额。总共金额就有一百八十多万元。

小雨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每次差额较大的，都是自己不在厂子的时间。感到非常震惊，人一旦产生了贪念，就会一发而不可收。尤其是沉浸在感情中的女人，会向对方掏心掏肺的。

徐倩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自己还旁敲侧击警告过她几次。但愿里面有别的隐情。看来自己前一段时间，频繁抽走财务科的人手，让她钻了空子。

但是，徐倩已经不适合留在纺织厂了。

一个月后，小雨与学校来的人做了交接。

超市的工人也都招上来进行了培训。在超市开始忙碌的上货其间，两个鸭场已经有一茬茬的成熟鸭子出来，在阴历八月分时，已经四十多万只急等出售。大卫把鸭子送到各蔬菜批发市场门头房内出售，销量始终不见起色。

这天上午，小雨和大卫开车，回到江春市，来到了蔬菜批发市场。这里人潮涌动，好不热闹。有的来买菜的，有的来批发蔬菜再去零售的。

小雨和大卫远远地看着蔬菜批发门头的员工在忙碌，有拿菜的，有称重的，有收钱的，各种蔬菜逐渐在减少。

刘全也在忙着给菜贩子们装货，看上去干活麻利又特别娴熟。小雨感觉他真的在努力改变。

他们俩走过去，大卫告诉负责的人，今天下午就把这里移交给刘全，所有的人都去省城的门头。

刘全早就看到了小雨，只是远远地看着，知道自己没脸见她。当听大卫说今天就交接时，就朝小雨走过来。

小雨问“怎么样？你行吗？”

“行，我已经都学会了。”他有些怯懦地说，一脸的谄媚。

“你想怎么经营？”

他想了想说“我要找两个人，再把我爸妈接过来给我看店。我就去送货，我会干好的。嘿嘿，蔬菜确实得很挣钱。”

“我把丑话说到前头，如果你再不务正业，我们会和你彻底断绝关系。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次。今天你就准备交接吧。把你的身份证给我。我去给你买一辆厢式小货车送货。而后你去省城把父母接过来安置好。你把省城那套房子的文件拿出来，先对换一套公寓。”

刘全怔怔地看着小雨，好像在问“不是说好了给我两套公寓吗？”

小雨看到他那贪婪的眼神，非常厌恶。说道“就只能给你一套公寓，如果是两套，你就没有钱周转了。你要搞明白，要想找回尊严，就得靠自己努力。嗟来之食对有尊严的人来说就是一种侮辱。你不是一个人，上有老，下有小还是为人夫。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就得挺直了脊梁做人才行。你都这样了，难不成还想让你的儿子也如此吗？”

“行，这次，我一定会干好。”他坚定地说。

小雨和大卫去买了一辆厢式货车，去挂车牌，买保险。

下午，刘全把二叔二婶接过来，把给李梅的那套公寓兑换后，剩下的钱全都用作周转资金。

这天傍晚，小雨和大卫，晓明在酒店吃过晚饭后，来到小雨的办公室前面的天台上，坐在石桌旁。

小雨把徐倩与司厂长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又把自己对这半年多的账目，计算的所出现的差额，说了一遍。

大卫和晓明惊得下巴将没掉下来。过了很久，大卫才问“你这是把我叫过来，不但是为了刘全的事情，关键是徐倩的事才对吧？”

“是，在春江市说这个不合适。也不能告诉向东，他沉不住气，再说他也待不久了。说起来是我工作失误，对财务全权放手，从没有半点怀疑。要不是出现，她司厂长的事情我还不会想到查一下帐。”

晓明摇着头，遗憾地说“我们这么信任她。本来纺织厂有你和徐倩，我们是最放心的。我们还谈论过，你对厂部大刀阔斧的整合，又不断地扩展业务，增添新产品。家里有徐倩坐镇，你们俩配合的相得益彰。唉！真是人心不古呀？”

小雨也遗憾地说“是啊。今年纺织厂效益非常好，目前为止，已经有一百多亿了。说实在的，这么多钱，如果守不住本心，有觊觎之心是难免的。可是，为了让她把多余的精力有地方施展，我还让她和婷婷经营超市。他一分钱也不出，只是抽空管理一下，就能分到百分之二十的红利。没想到她还是心有不甘。”

大卫为难地说“这将是非常棘手，我们还不想伤了这份同学感情，又不能让她继续管理财务了。也许离开纺织厂就能好一些。至少不能和司厂长天天见面了。”

晓明果断地说“那是一定的。幸亏钱数还不算多。人一等生出贪念，就没法自控了。从这几个月就能看出，上个月就有七十万元的差额。”

小雨双手揉着太阳穴，紧闭双眼陷入了思考。过了许久，长叹了一声，喃喃地说：唉!如果是李梅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去李梅家，看到一家人生活在一百平米房间里，而且光存货就占了一大部分面积，你们就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了？

我给他们买了一套装修好的别墅，忙活了三天，给他们买齐了家居与家电，可是李梅的父母说啥也不想接受，是我好说歹说才同意的。我又对那个市场做了调研，就决定再给他们租个较大的门头，如果不能赚到钱，别墅的费用，再加上他们的生活还是大难题。

我租了一套较大的门头房，就把晓明家和明珠岛，与我们厂的服装，让他成为三家的总代理，可是李文与他的父母这次坚决不肯接受。最后我和他各分一半的股份才算答应。

大卫也不禁动容，说道“是，李梅就随她的父母，既老实又本分。”他瞥了一眼小雨，心想就是好人不长命，怕引起小雨的伤感只好把这句话又咽回到肚子里。

小雨看了晓明和大卫一眼，说道“徐倩可能觉得我有那么多股份，还有许多提成。她也多次说过，我挣钱就像流水。其实，这是她所看得到的，没有见到我花钱也像流水。明面上大家都觉得我运气非常好，事实上，我都是用钱在开道。你们知道的就不说了，这次去南方，我孔大哥的儿子结婚，我就给了一个亿，婷婷还给了三千万元。当然大哥给了我十五万保暖内衣的订单，这些钱的提成还不够给马家盖鸭场的。”

大卫与晓明同时点头认可。

尤其是晓明，他们刚分了盖学校挣得钱，之所以能拿到这个工程，还是看在小雨情分。给钱教授的女儿一个亿，听着只有三个字轻飘飘的。如果把一个亿摆在眼前，那将会堆积如山。她的确是在用钱给大家开路，自己这些人是最大的受益者。

大卫脑海里也在不停地计算着，纺织厂自己这些人就是只有一股，今年也会分不少钱的。这次一定想办法与她分担才行。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笑着说“要不今年，我们先这样，不是新招的职工马上就来报道了。多分到财务科几人，先分化她的权力，逐渐孤立她。让人分工处理账目，她就是想动手脚也无处下手。”

晓明也笑着说“真要不行，就把他丈夫也接过来。有人看着她，就不会红杏出墙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讨论，三人始终没有谁？说出辞退徐倩的话。的确没法做这样的决定，是自己这些人聘请她过来的。假如她再不收敛，今后就连朋友也没法做了。大家想的各种办法，都是在极力维护她，不至于让她走到绝路上去。

商量的结果，小雨还是非常满意的。徐倩去超市任财务科长，他所管理的人员各负其责，不让她负责任何具体事务。纺织厂有办公室副主任李骞任科长。为了相互牵制，出发票的，收款的出纳，以及发货的，送货的，责任到人，一旦出现差错就可以追究责任。

大卫在晚饭时，听小雨对朱经理的谈话，问“你想在酒店外面的门头房里，开办一个烤鸭店吗？”

“是，不光有烤鸭，还会做一些名吃，虽然单独经营，也能让来酒店的客人点菜。我这次回京城，就是想为超市拉一两个商户。这次成功地拉来了一家专做京城名吃的的店铺，正在装修中。”小雨自豪地说，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今后就做成烤鸭，真空包装后，作为过年过节的礼品推向市场。”

“我也正为出售鸭子在犯愁，每只鸭子才挣几元钱。全靠数量才能挣钱。如果做成烤鸭那就完全不同了。”

“所以，最关键的是好吃才能卖上价格。超市的三位来人，烤鸭的师傅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两位徒弟各占百分之十。剩下的才是我们超市的，回去后我还有许多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