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是不可能的，内世界的凝聚，有着客观的限制条件，就是必须要有时空碎片，没有时空碎片，任你资质通神，也是没办法凝聚出来，所以方毅必然是有一块时空碎片，时空碎片在上古中古，都是十分稀缺，也不知他是怎么得到的？很可能是乔达摩遗留给他的。不过，就算如此，想要在开山境界就凝练出内世界，还是超越了常理。”

破劫也有着不小的疑惑：“因为要凝练出内世界，就必须要对空间之道或者时间之道有着入道程度的理解，总归要有一样，这样才能借助时空伴生的原理，炼化时空碎片之后开辟出‘源点’来，再靠吸收混沌源力壮大内世界……而方毅现在就是违反了这个规律，按照你的说法，他现在并没有以时空二道中的任意一种入道，没有入道就不能炼化时空碎片，不可能开辟出源点，不可能有内世界。而他现在拥有内世界，等同于在没有以时空之道入道的情况下，就炼化了时空碎片，这种事情亘古未有，可能古往今来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破劫并不知道，除了方毅之外，还有一个人打破了这个常规，那就是魔佛太斗。不过魔佛太斗严格来说已经不是人类，而是犄角族，他的犄角族身体原本就拥有内世界，而借着将躯体内所有意识融合为一精神狂暴的机会，他将时空碎片炼化，发展出了能够释放体外的内世界。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魔佛太斗刚刚神功大成，就遇到了方毅这个煞星，被碾爆了尚未成熟的内世界，最后被打爆，连血肉都被炼化进了三具化身之中。

神道思索片刻，说：“难道没有内世界，就不能进入人皇境界吗？”

“不错。太古之时，并未有人皇一说，所有强者最巅峰也只是巅峰开山境界而已，直到上古时代犄角族入侵人族时空，当时众多人类强者才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寻求更高层次的力量。关于禹等人探究内世界奥秘的过程我已经跟你说过，那是一场残酷而无奈的试验。而找到凝练出内世界的方法之后，禹以身犯险，从被犄角族啃噬而出的时空裂缝中离开人族时空，深入到其他莫测的时空中去，不知渡过了多少艰难，可说九死一生，终于侥幸找到了一个即将破灭的时空，在时空破碎的一瞬，收取到了一些时空碎片。”

“而且，这些时空碎片不是一般的时空碎片，而是时空之心的碎片，只有这种碎片才能够凝练内世界！否则的话，当初犄角族入侵，人族时空许多地方都有残破，随便取一块时空碎片就可以了，禹也不用前往异时空。慢慢到了后来，人人皆称其为时空碎片，而忘了其本来的名字，知道时空之心碎片的人反而少了。时空之心，可以说是一个时空的心脏，是一个时空最重要最核心最起始的部分，相当于内世界的‘源点’，位于时空最深处，可想而知，当初禹取得那些时空之心碎片，有多么危险。”

破劫轻轻感叹：“要知道，那个时候的禹，虽说是巅峰开山境界，但也是无法承受得住时空破碎之时的浩劫力量的，甚至，就算是人皇强者，也无法承受住时空毁灭的力量，他当时以身犯险，随时都有可能被撕成碎片，但是幸好，他成功了。回到人族时空的禹，将得到的碎片分发给了当时的许多巅峰强者，大家一起开始，凝练内世界，最终有十人成功了。而当源点被开辟出来的一瞬，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的武道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这就是人皇境界……”

“可以这么说，开山境界，是身处这个时空世界，所能达到的力量极限，而人皇境界，则是跳出世界，站立在一个世界之上，以全新的角度观望这所谓天地时空。而这个可供人皇强者站立的世界，就是内世界。所以，没有凝练出内世界，就没办法跳出世界，以世界之外的目光，来看到这个世界。”

“禹之所以成为上古三皇之一，受到当时的众多强者尊崇，不光是因为他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以时空入道成功之人，而是因为他崇高无私的精神，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人皇境界，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人族。”

破劫语气飞扬，似乎很是自豪。

神道细思片刻，眼眸一闪，说：“没有内世界就无法成为人皇，而凝练内世界就必须拥有时空之心碎片，而经过了上古和中古的消耗，所遗留下来的时空之心碎片只怕寥寥无几，所以数千年来，才再也没有人进入人皇境界，不是因为没有惊才艳绝的不世天才，而是因为缺少了时空之心碎片这一客观条件。”

“其实也不一定非得要是时空之心碎片，如果是某位人皇强者内世界之心，也是可以的。人皇强者的内世界，本质上来说，已经接近于真实的时空，亦有着内世界之心，如果得到粉碎内世界的内世界之心，也是可以之为基础，凝练出内世界。不过与用时空之心凝聚的内世界相比，后一种方式凝聚出来的内世界在质量上肯定比不过前者，但如果是完整的内世界之心，将之完全炼化之后，和时空之心碎片并没有区别。”

破劫有意无意地说：“时空之心的碎片，我这里还有一块，如果你有朝一曰能够达到进入人皇境界的层次，我可以将它交给你。”

“你居然有时空之心的碎片？”神道微微一惊，旋即淡淡说：“这一块碎片，应该是你留给能够让你真正臣服的主人的吧？”

“不错。”破劫并不掩饰，说：“不过，如果你真的达到了足以进入人皇境界的层次，我认你为主也不无不可。”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神道淡淡说着，便是不再与破劫剑沟通，眼底却是闪过一道隐蔽的杀机。

结束了与破劫的交谈，神道开始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