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睁大了眼睛看着这难得一见的场景!
龙马跪地,迎真龙!
......
大晋国,南鹰府横山县。
县城北门出去不到十里,有一处高挂晋字大旗的木楼。
木楼侧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马圈,里面养着几匹不高不矮的马。
明眼一看,就知道这是大晋国的军报驿站。
靖安王周筠炼此刻正坐在驿站之中,不紧不慢喝着杯子里的茶。
喝茶喝得清闲,但他的眉头却不曾舒展半分。
张琼英与他同桌而坐,几个随侍的仆从早被打发到外面守着出入。
在周筠炼身侧还单膝跪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
戴着个貂尾做饰的丑帽子,从这便能看出,这老男人不是正儿八经的男人。
但这貂尾上又绑随着两颗红宝石,想来这老太监在宫中也受别样的皇恩。
“王公公,这事你觉得能成吗?”
那王公公微微抬起头,却不敢看周筠炼一眼,视线着地轻声道:“以老奴对独孤家的了解,这招借刀杀人肯定能奏效!”
周筠炼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默然不语。
王顺昌小心翼翼琢磨着自己这主子的心思,半天也没想出来王爷是要这事成还是要这事不成。
“成了也罢,不成也罢。”周筠炼淡然开口,“就算成了,这古榕妖丹还有个江氏后人守着。”
“没有古榕妖丹,这大计也算不上成功。”
周筠炼说着,叹了口气。
不重不轻,却震进了王顺昌的心里。
“王爷,独孤城要是不成事,到了帝都老奴自然还有后手。”王顺昌说着,偷偷看了一眼周筠炼,“至于古榕妖丹,既然有江氏后人守着,那便不要也罢。”
“你什么意思?”周筠炼扭过头来看向俯首低身的王顺昌,忽然有点琢磨不过这味来。
“老奴的意思是,到了帝都一切不迟。”
周筠炼皱着眉头,手上把玩着茶杯,一只手捏着转个不停。
日头已经渐渐西沉,夜晚的寒风更是刺骨,桌案上的油灯在这寒夜里显得瘦弱不堪。
“这事,万全否?”
王顺昌毫不迟疑,俯首沉声:“老奴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万一失!”
“行,本王就信你这一次,成了你要什么赏赐本王都与你去。”
夜色降临主仆尽欢。
人察觉下,小李偷瞥了一眼林云深。
当下不再有任何迟疑,举步上前走到路边。
借安抚跪倒路上以头磕地的龙马之势,似是不经意间一脚踢开那颗被林云深踢到路中间的小石子。
果然!
那颗石子被踢开,所有龙马瞬间便止住了低沉的呜咽。
少许时刻便又恢复了神彩渐渐从地上站起身来。
“奇了怪了,明明出门前喂了上好的草料,怎么这会子集体腿软了?”独孤家的随侍中发出一句疑问。
独孤夜宁重重的瞪了那人一眼,便不再有多余的声音。
“既然这些畜生安抚好了,那就先回城吧。”独孤夜宁说着,走到头马边上。
那双冰眸淡淡从林云深身上扫过,最终停于小李。
“听说青山樱氏老祖当年画地建城时,有三氏剑侍随入青山,一曰鹿氏,一曰江氏,一曰李氏。”
“敢问小哥,尊姓大名?”
小李娴熟的展露出自己那诚惶诚恐的客套模样,对着独孤夜宁深深作揖:“不敢不敢。”
“在独孤小姐面前,都是些虚名怎么敢妄自提尊,小的姓李,名怀恩,独孤小姐若是有杂事,只管吩咐小的。”
独孤夜宁轻笑一声:“天问境李怀恩,一人一刀鏖战天剑吕河车,不眠不休连战三日战平剑榜第一人,这等少年英杰,不敢提个尊字?”
小李闷声不语,独孤夜宁也不打算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转脸看向一直被小李不动声色挡在身后的林云深:“这位小哥,是鹿氏子弟,还是江氏子弟?我年纪尚小,不曾到各处仙府拜会,斗胆请问。”
林云深张了张嘴,想起小李的嘱咐随即闭口不言。
小李挪了挪身子更挡了几分:“鹿氏后人正陪同小姐车架,江氏后人正在四象镇守地,这位不过是府中的寻常下人罢了。”
独孤夜宁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转身上马。
策马之时却忽然扭头看向林云深,意味深长声的对他做了两个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