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天气难得的好，雾霾都散了，阳光活泼泼地透过落地窗直冲进顾忍风的小阁楼。

小阁楼添换了不少东西，比如茶几换成一个矮桌，中规中矩的沙发也换成了休闲舒服的矮沙发，地上还铺了一张容易清洁的纯棉编织地毯。矮桌上放了个智能家居投影仪。

顾忍风一直对家居没什么兴趣，平常生活常用到的才会多在意一些，也不知近来哪根筋不对，开始慢慢捣鼓以前忽略的一些空置房间。

但他即使坐在矮沙发上也没用岔着腿半瘫的最懒散最舒服的姿势。

他习惯了正襟危坐。

矮桌上摆着他的光脑。他调出邮箱，开始编辑一封邮件。

之后他在终端上操作了一番，构架了虚拟地址和虚拟账号，将邮件发到北寒大陆一个小杂货店主的邮箱。店主把订货邮件发出去时，会同时将这封发往另一个虚拟账号。

收信人是顾忍风过去执行任务时认识的一个代号幽灵的暗杀者。顾忍风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他在情报搜集这一块比暗杀更厉害的人。

然后顾忍风以“深渊”专属网络身份登入国安局内网，翻看一些旧资料。同时对着旁边说了声：“不许吵。”

矮桌旁边的地毯上，小白跪坐着在搭积木，每次积木倒了，他就会沮丧地大叫一声。而他的积木不到三分钟就会坍塌一回。

玩了半个多小时，他腻了，丢下积木，爬上矮沙发，挤在顾忍风背后躺下来。

阳光已经开始显得刺眼，顾忍风从微型个人终端里的智能家居系统调出窗帘面板，关上了小阁楼落地窗外层的纱面那一层。小白在他背后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了。

之前抓的携带麻醉枪潜入他家的那三个人经过反复的审讯，只说是有人高价购买异宠，因此他们铤而走险，想干几票，但第一次就是潜入顾忍风家，并以失败告终。他们不承认与其他异宠失踪案有关。表面口供滴水不漏，但警察没有轻信，仍在继续审讯和调查。

顾忍风在内网看了国安局这边得到的关于异宠失踪案的所有资料，脑海里又闪现出当日那个觉得有点眼熟的身影。但仍然想不起来究竟像谁。

背后的小白贴着他，开始打小呼噜。

顾忍风扭头看了看，阳光透过纱面窗帘快晒到他脸上了，于是把遮光的布帘也关了一半。

他回头继续翻旧资料。

内战进行到后半程，“深渊”和类似“深渊”的特种部队端了不少研究所、军事基地之类的机构。其中很多不是“深渊”处理的，他找了出来，准备和Z－03做个对比。

一条胳膊突然从后面搭到他大腿上。

是睡梦中的小白。

小白的手掌厚薄适中，手指纤长匀称，此时微微弯曲着放在他大腿上，骨节清晰，非常好看。

顾忍风把那手抓在手里摩挲，另一只手继续点击翻阅资料。

一组某研究所的照片引起了顾忍风的注意。他盯着其中一张看了很久，又把它投影出来放大。

照片上是一个死在研究所的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束带固定在扶手上，两只脚踝也被固定在椅子腿上，头上戴着遮住了眼睛的厚重头盔，头盔上伸出十来根粗细不等的导线，和他身后的设备连接。这一套设备，乍一看和小白的治疗仪有点像，仔细看，却像顾忍风记忆里的另一样东西……

而照片上的人也让顾忍风觉得眼熟，他很肯定是自己认识的人。但由于头盔遮了小半张脸，而且拍摄环境光线黯淡，当时拍摄所用设备应该也不太好，噪点太多，照片不够清晰，他一时认不出来究竟是谁。作为“深渊”队长，顾忍风有留存特定级别以下资料的特权，于是他干脆按下打印键，把这张照片打印下来。

顾忍风不知不觉翻了两个多小时资料，收到邮件的提示出现得比他预期的时间早了很多。一个鬼魂一般，IP地址飘忽不定的账号直接联系了顾忍风。

“你要查一个叫做‘程喻’的人的一切信息？”

顾忍风：“是。任何你能查到的，与他相关的资料，我都要。”

“我只许诺过为你偿做一件事，以此报答你曾经对我的帮助。查这个人将用掉这个许诺。”

顾忍风：“可以。”

“把你所知的他的信息全部发给我，其余的我来补全。”

顾忍风：“好的。”

幽灵声息地消失了。

手里握着的那几根手指动了动，在他掌心里挠。顾忍风回头就对上了小白清澈的眼。

小狗撑起上半身凑过来，红嫩的唇微微嘟起来，仰着头索吻。顾忍风自然而然地吻上去，品尝属于他的美味。

狗爪子摸到顾忍风大腿根时被顾忍风按住了。

“大白天的……”顾忍风捏捏小白的脸，“起来了，下去吃午饭。”

“白天？”小白不解地重复。

顾忍风明白他的意思：白天怎么了？

是啊，白天怎么了？

并不是需要黑暗来遮掩的偷偷摸摸的事，也不是只能在梦境里遐想的罪恶。

顾忍风俯身把小白压下去，重新吮住他的唇瓣。

“那么，小白喜欢玩具吗？”顾忍风亲够之后蹭着他的鼻尖问他，同时把手伸到他的裤子里，顺着臀缝摸下去，“放到这里边玩的玩具，小白喜不喜欢？”

“喜欢。”小白脸蛋已经开始发红。

顾忍风失笑，“你真的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小白眼睛里流露出迷惘。顾忍风把他抱起来，推开洗手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