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光脑里找出一张程喻的军装照片,说:“白,你看看,有没有梦到过这个人?”
小白扭过头看了看屏幕上的程喻,皱眉道:“没有。”又把头转回去靠在顾忍风肩膀上。
顾忍风还想叫他再仔细看看,他咕哝着说:“小白饿了。”
顾忍风没办法,拍拍他,“那去洗漱,下去喝粥。”
小白不动,“风子抱小白去。”
“好。”顾忍风奈,把撒娇的小狗抱了起来。
他和方惟交流过,小黑学东西也不慢,但是没有过看见幻觉或者梦到平常接触不到的东西的情况。
“可以试着给他催眠。”——这是钟泽飞的意见。
顾忍风没有反对。只是需要一个信得过,与政府没有关系的催眠师。钟泽飞在帮忙寻找符合条件的人选,但还没有消息。
看到小白今天的样子,顾忍风有点动摇。Z-03里遗留的子弹壳和尸骨都说明那里发生过的事必定激烈血腥,小白如果真的看见了,一旦想起来会不会恐惧?
但这动摇也只是短短一瞬。小白近一个月越来越频繁出现幻觉和噩梦,就算没有想起什么,也并不好受。也许干脆想起来了反而能通过心理干预调解好。
和钟泽飞沟通过这一天小白的状况后,钟泽飞建议他更多地引导小白把梦境和幻觉描述出来。又叮嘱他留意小白的状态,如果他太害怕或激动,就不要再问下去。
这之后顾忍风开始记录小白的叙述。半个月之后他提取关键词整理了一下,出现频率最多的是“风子”、“头痛”、“死亡”。此外,还出现过诸如“怪物跑进小白脑袋里”、“身体发冷,控制不住地发抖”之类的描述或者身体反应。
顾忍风对着整理出来的东西思索了很久,也没有办法从中模拟出当时Z-03的情形。
他还开始经常叮嘱小白,“如果是别人问小白梦到了什么,小白要记得说没有,知道吗?”
“嗯。”
每次小白都乖乖点头。但有时候顾忍风会觉得他应声的时候抬眼看向自己时,眼神里有些不太寻常的东西。
所谓的寻常,是小白眼神里的澄澈单纯。
他虽然学会了不少东西,但那双眸子始终像两粒黑水晶,像两泓垢的泉。
可是偶尔那两汪泉里像是落进了什么东西,水面之下翻起了沙土,让人看不清眸光里的情绪。
是因为越来越能够独立思考了吗?还是即将要想起更多的事了?
后来有一天,顾忍风照例在晚上边亲吻小白边脱他的衣服,准备和他做爱时,他察觉到小白的异样。
小白的身体容易发情,顾忍风很清楚这一点。而且小白没有普通人类的羞耻心,裸露身体或者主动去舔顾忍风的身体,撅起屁股蹭顾忍风什么的,对于他来说都是自然而然的事。做得爽了,他会叫,会哭,会张开嘴巴索吻。他从来不拒绝顾忍风的碰触。
但那天晚上洗完澡,顾忍风的手解开他浴袍带子伸进去抚摸他胸部时,他闭上了眼。顾忍风没有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愕。
同时他的全身上下都在表现出一种僵硬,戒备,抗拒的姿态,并没有像平常那样挺起胸脯,把胸前敏感的乳粒往顾忍风手里送。
顾忍风再往下摸到他的小腹,发觉那里绷得像石头,并不像以往那样柔软。
“白?”顾忍风停下来,“你怎么了?”
小白慢慢睁开眼,眼神十分迷茫。他听到顾忍风的声音,视线寻找似的游移了一会,最后落在顾忍风脸上,几秒钟后嘴角翘了起来。他牵顾忍风停在他小腹的手,按在自己性器上。
“摸。”他说。同时凑近顾忍风,舔他的唇。
像网络出现短瞬的故障,连接不良,随后重新流畅。
小白情潮涌动,皮肤泛红,在他身下颤抖着高潮,缠绵地勾着他的脖子和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