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要审讯他们?”顾忍风吃了一惊,又惊又怒地瞪视着屏幕。他没想到冯组长居然如此心急地下手了。
“那些话是谁教你说的?领养你的那个人教的?”冯组长手上拿着控制器问。
这个狡诈的男人果然对两只异宠在问讯时答的话起了疑心。
小白浑身颤抖着说:“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来这里之前他有没有说会有人问你问题?”
“说……说了。风子说,要老老实实回答,不、不能说谎,说谎不让吃饼干。”
方惟愕然道:“小白可以啊。这是你教的?”
这是他自己会的。
这是那个冷静睿智的人格。
顾忍风没有回答方惟,他盯着屏幕,手心竟然有些出汗。他一向不是这么容易紧张的人。
“没看到小黑,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审讯。”方惟说着,屏幕里传来尖声惨叫。小白身体法控制地剧烈痉挛扭动,手脚上的镣铐被扯得啷啷地响个不停。
两只耳朵也直直竖起,上面深棕色的毛和他脑袋上的头发全都炸开来。
这是电击导致的生理反应。
而且远远超过从前顾忍风和小白玩小道具时那种程度。
冯组长关掉控制器开关,小白的尖叫才慢慢停下。他的脑袋低垂,竖起的耳朵也耷拉下来。即使仅仅通过监控摄像头,也能看出他浑身汗如雨下,由于强烈的电击,阴茎像阀门失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流着透明的黏液。
“在培育仓里睁开眼睛之后看到了什么?”冯组长厉声追问。
“死……死人……”小白喘息着回答,声音微弱。
一个白大褂在冯组长示意下走过来检查了一下小白的状况。他简单查看后,对冯组长点点头,又回到边上。
冯组长在小白面前来回踱步,慢悠悠地说:“电刑在一定程度内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太大伤害,但还是会非常痛苦。你那个同类只扛了三次就撑不住了,又哭又叫说是他的主人教他的,他已经招了,我们就送他去休息了。而你比他能忍,但是你觉得你能扛几次?早点把实话说出来,撒谎就还要痛。”
“小白不会撒谎,小白说的都是真的,呜呜呜……”小白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那就再试试好了。”冯组长突然抓住小白前额的头发,把他垂着的头拽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穿白色衣服的人做了什么?”
小白惊恐地转眼珠,看着冯组长手上的控制器露出恐惧和乞求,但仍然回答:“死了。他们都死了。”
“嘀嘀嘀”几声,功率和电流强度经过重新设置后,开关再次被按了下去。
“啊——”
凄厉的哀嚎再次响起。
这次电流明显加大。小白身体不受控地扭曲着,肌肉鼓动痉挛,阴茎迅速勃起,精液和尿液一起淅淅沥沥地流出来,在地上积成一滩水洼。
扭动间,顾忍风能看到他连尾巴都僵硬地竖得直直的,湿漉漉的尾巴毛不复平日的柔软蓬松,炸得根根直立,就像根狼牙棒。
他似乎还有些窒息,脸部慢慢发紫,嘴巴大张着,鼻孔急促翕动。唾液从两边嘴角银线般挂下来,落在紫红肿胀了数倍大的乳头上,又顺着起伏抽动的肌肉往下流。
锁链的声音疯了似的响。
小白的手腕脚腕都在挣扎中被镣铐磨出血来。猩红血痕爬在寒玉般的肌肤上,像狰狞的食人藤蔓,不断蔓延。
冯组长脸上缓缓露出狰狞的笑意,持续推高电刑控制钮。他一只手揪住小白的头发强迫他抬着脸,仔细审视每一个表情和细节,想从对方承受酷刑的眼神中找出一丝一毫动摇的破绽,但他只看到一股股泪水顺着眼角滑出。
“这么漂亮的小狗,哭成这样多难看,说真话,我就给你饼干吃,还让你舒舒服服去睡觉。”诱哄的声音像毒蛇缠住猎物正在绞杀。
方惟怔怔看着屏幕说:“他说小白的同类撑不住都招了……可我以前问过小黑,关于Z-03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可能骗我,我相信他……”
顾忍风深吸一口气,“别担心,既然是分开审讯,对方诈小白的可能性很大,小黑如果什么都不记得,就算说出是你教他认字讲话也不是有效口供,而且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特研处的实验才进行到第二天,不会让他们死的。”
可真的不会有生命危险么?他的心脏在胸膛里砰砰跳动,仿佛在大声反驳,鼻腔也似乎突然吸不到足够的空气了。
画面中的小白还在撑。但他能撑多久?
这个人格之前明显瞒了自己,他很可能看到了Z-03里的一些事,假如他撑不住胡乱说漏了嘴,特研处必然会把两只异宠彻底拘捕。这不足以成为特研处为难顾忍风和方惟的把柄,但却可以成为他们不放回小白和小黑的理由。
而更让人担心的是,小白的这个人格一旦撑不住……
他正想着这个可能性,就看到小白的头忽然像在撞空气一般疯狂摇晃,挣脱了冯组长的手,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就像快被扼杀的垂死倒气声,眼珠也往上翻,白色的眼仁爬满红色的血丝。
他的身体在痉挛中骤然松垮,看起来是晕过去了。
冯组长关掉电击控制器,招呼人过去检查。
小白失去意识的身体还在不停抽搐。医疗人员走过去,刚刚捏起他的眼皮查看他的瞳孔。
“呜……”小白突然发出一声抽泣,把那人吓了一跳。
“还没晕?”冯组长眼神一沉,也走过去。
顾忍风却暗道不好。
以他对小白的了解,这个呜咽声,属于小白原本的那个人格。显然方才的几轮电刑太过激烈,第二人格终于撑到了极限。
他失去意识之后,到底还是让原本的人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