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署,杨希像往常一样,缩在办公室的偏角,独自处理着手头上的案件。
但今天的杨希根本法静心工作,满脑子都是游戏选项和那些几乎要气死他的可悲结局。
“如果我选择多让些利益,那些领主之间的矛盾会不会减弱?”
“要是我选择残暴到底,会不会震慑那些投机分子,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呢?”
杨希心乱如麻,彻底陷入到了游戏当中,不断思考着如何达成完美结局。
“杨希……”
张麟又来到了办公室,这次直接喊起杨希。
“怎么了?”
杨希随意地回道,没有起身,甚至没正眼看向对方。
张麟罕见的没有动气,笑呵呵地说道:“你昨天做的很好,没有惹事,反而安抚了徐俊杰家属的情绪,市长很满意……”
“有什么话请你直说。”
杨希烦躁得很,没心情听张麟说这一堆废话。
张麟强压着脾气,道:“市长要见你,你现在就去一趟市政厅。”
堂堂金河市市长见他这么一个小警察做什么?杨希带着疑惑出发了。
市政厅,市长办公室里。
市长柳启年是个年近六旬的长者。
尽管染发剂和植发手术令他看起来不那么苍老,可神色里持续的疲倦和身体长期的低萎却是遮掩不住的。
杨希凭他多年的阅人经验,几乎瞬间作出了判断——柳启年的身体非常之差,甚至可以说半步踏进了鬼门关。
一个不到六十岁的人如此虚弱,必然是重病缠身久矣。
“市长先生,总署警员杨希向您问好。”
杨希进门喊道,面对金河市的市长,他还是抱有最基本的礼节。
“哦?是小杨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柳启年见杨希到来很是兴奋,连忙招呼秘书接待杨希就坐。
随后,柳启年对他的秘书说道:“王秘书,你先出去吧,我要和小杨警官单独谈谈。”
王秘书稍稍打量了杨希一眼,悄然退出房间。
这个王秘书虽说是个文员,但西服之下的体魄却是极其健壮,眼神如猎豹般锐利,杨希甚至会觉得他是名退伍军人,而且还是特殊部队里出来的。
柳启年先是一番赞扬:“小杨啊,我之前就有听过你的事迹,顶着上头的压力,接连破获多起大案……不,很不。”
杨希正声道:“市长过誉了,我不过是凭警察的天职办事。”
“按天职办事……所以有时就不按规矩和纪律办事喽?”
柳启年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他很了解杨希的事迹,一个叛逆的警察。
杨希脸色微变,没有接话。
柳启年切入正题:“你也不要紧张,我今天请你来不是要处分你,而是关于徐俊杰自杀一案,有些内情需要向你了解。”
“张司长已经将此案交由其他警员负责了,如果您想了解内情,不妨去问问他们。”
杨希推托道,他猜想柳市长大致是盯上自己手里的U盘了。
“整个金河市数千名警员里没人比你更清楚,你是第一个进入徐俊杰办公室的警察,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一样东西。”
柳启年已然将话挑明了。
“我只是进去查看了现场,并没有带走什么东西。”
杨希绝不会交出U盘,那里面不仅装着牵动他魂魄的游戏,更是揭露群体自杀案的关键线索,他不可能拿出来叫柳启年等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柳启年闻言面色一变,冷声道:“杨警官,你有必要明白,这可不是什么走私、受贿的案子,这个问题很严重你晓得吗?”
“如果市长认为我从徐俊杰那里带走了什么东西,大可以命令警署走正常程序抓捕我。我手头还有案子要办,不能耽误,告辞了。”
杨希毫不在意柳启年的威胁,起身便走。
王秘书从外间走了进来,望着杨希离去的背影,眼里流露出杀意。
柳启年吩咐王秘书,道:“真是个顽固分子,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你去办,一定要把徐俊杰的U盘带回来。”
“如果他不肯就范,我能否……”
王秘书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杨希虽然级别不高,但那些小报记者却喜欢把他吹成什么正义使者,多少也算个明星警察。如果不得已真要下死手,手脚干净一点,否则爆发舆论引起上头注意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