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在问什麽！」

安格斯痛恨克莉丝丁明知道却故意避而不谈。

克莉丝丁歪着头，真心实意地感到疑惑：「你在生气什麽？我达成你的愿望了，难道不该高兴？毕竟据我所知，在过去两年里，你可是做梦都想你爸Si的。」

安格斯的愧疚和间接杀人的那种罪恶感充斥着他的脑袋，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对着克莉丝丁大吼：「那些都是我随口说的！哪有儿子会真的希望老爸Si的！他Si了，我怎麽办？！」

他突然变得惊惶：「......我妈怎麽办？！」

他冲上前，一把揪住克莉丝丁。

「你害Si了我爸！现在还可能害Si我妈......之後呢？下一个就是我？！」

「你这个魔鬼！！！」

他嘶哑地崩溃着。

克莉丝丁虽然矮他好几个头，却没有被他歇斯底里吓到，甚至可以说是半点波动也没有，她任由安格斯抓着她发泄。

良久，她才开口：「真有趣......你爸也是这麽评价我的，叫我恶魔。」

克莉丝丁缓缓抬眼，对上安格斯暴怒的脸。

「该说不愧是父子吗？或许这点你爸的确b我还要了解你。」

她的视线游移到安格斯放在她衣领上的手，她的手覆上去，激的安格斯浑身抖了一下。

「怕什麽？刚刚不是吼得很大声？发泄得很开心？」她没有用多少力气，就把安格斯的手给拿下。

「我......」

下一秒，克莉丝丁狠狠踹在安格斯的膝盖上。

「g！」

安格斯疼得跪地，抱着膝盖喊痛。

「你说完了，现在该换我说了，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你先Ga0清楚，我只是达成你的愿望而已，事後反悔的人是你，如果你没有许愿，我也根本不可能做到杀Si你爸这件事。」

「再来，杀了人之後才声泪俱下地说自己根本不想杀人，你这不会太恶心了一点吗？人类就是这点虚伪，想杀就是想杀，偏偏要Ga0什麽JiNg神分裂，用这种事後虚假的眼泪，也没办法掩饰你充满杀意的心啊。」

这回轮到克莉丝丁揪住安格斯的头发了。

安格斯被迫扬起脸，直面克莉丝丁。

「说实在的，你内心的愧疚能够维持多久？又是为了什麽在愧疚？因为你爸真的Si了？」

被戳中内心痛处，安格斯狼狈地想要回避克莉丝丁的视线，头发却又被用力一抓，被迫回头，克莉丝丁眉眼弯弯地对着他说。

「你愧疚，根本不是因为你爸因为你的愿望所以Si了。而是因为你害怕，你之後的三餐、你母亲的医疗治疗费用，没有人能够负担。」

「你内心，就是巴不得你爸赶快Si了。只是突然想到他还有点利用价值，对於抛弃他的利用价值感到的，虚假的、假惺惺、令人作恶的，自己想像出来的愧疚感而已。」

「不、不是的......」

「你骗人！」

十几岁的少年即便再怎麽凶恶，也法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完全经不起实话的考验，心里一瞬间就溃堤了。

「没意思，人类真是没意思。」她松开手，任由安格斯滑落。

「我今天来本来是想要分享达成你愿望的这个好消息的，看来你不认爲这是个好消息，那就算了。但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交易，你最好乖乖地遵守。」

「虽然没了你爸作为箝制对象，但你的母亲，还在医院对吧？我去探望过你母亲了，是个好人，所以我用了点手段，让她可以继续活着。」

安格斯垂放在膝侧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颓废的脸抬起，望向克莉丝丁。

「我不是什麽善心人士，我是恶魔嘛！所以，你母亲的X命把握在你手上，全看你怎麽选择了。」

克莉丝丁抬腿就往外走去。

「再见了，安格斯。希望不要再见面了，否则下一次，你就会Si。」

这句话回荡在安格斯的脑袋内，久久法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