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做什么？向他表白？还是向他求婚？又或者是做出一些出格但有效的事呢？越过红线的爱，你只敢奢望。你怕得不到爱情又毁掉友情，更怕再也见不到他那张笑脸与托付信任的眼神。”

“我......我可以做到的！一定。”

“不，你做不到。你没办法像其他女人那样追求男性，因为你是皇帝身旁的护卫。情窦初开的你试着模仿学习他人的恋爱，可本质上是你对爱情的一所知，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对方真实的想法，更没有去读他的心、去了解他的一切。”

轩的态度依旧强硬。

“所谓。偷偷爱着就好了......本就得不到的我不回去奢求！当不了他一辈子的娘子，我还当不了他一辈子的伙伴吗？”

“哦？对方对你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只有你一厢情愿地在默默付出你的青春。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到时候仍会是一场悲剧。娘子？你太贪婪了。人家只是把你当朋友，你却想要霸占人家的一切。你死心塌地地愿意为了他而越过那条红线，可他愿意为你这么做吗？别忘了，你对他来说只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战友之情，哪能如相濡以沫一样？”

“唔......”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你一人就能左右的。他不爱你就不是不爱你，你再怎么爱他都没有用。你和他前一秒可能是朋友，下一秒就可能成为仇人，人心就是这样复杂多变。你对他的感情也许会成为这一切的导火索，让他嫌弃你、憎恶你、甚至恨你......”

轩痛苦地捂住耳朵，尖叫道：

“啊！别说了......别说了......”

“一心不可二用。他只在乎国家，而你只在乎他。你真的很自私、很虚伪、甚至很可恨。你若让他为了你而放弃他的护国之梦，我想他一定会恨你恨到想杀你的程度的。国与家之间，你希望他为你选择国家，可你内心渴望却时不刻在告诉你：‘他要是选择我们的家，那该有多浪漫啊！’这种令人唏嘘的想法，你从未放弃过它。”

“别说了......不是那样的。事情不是那样的......”

“你也想像你同门的同学那样当个小家的妇人，过上平凡、惬意又幸福的生活。你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你时不刻都在寻找解放。而他就是你认为最佳的出口。你想通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结束你如今不得意的生活，你想找到你渴望的浪漫......哦，我的老天啊。一个渴望爱情的女人啊......早就忘记她的初心与使命喽！”

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轩表情痛苦、双眼禁闭，她慢慢感受到来自自己内心的谴责。那份真切的记忆涌上心头，她第一次感到如同坠入深海的力感与绝望感。

“不！不......不对的，你说的不对。我才不会......我才不会那样做呢。我爱我的国家，我深深地爱着它呀！”

“说真的，内心中那些糟糕的想法一定会让你很难过吧。不过在你孤身一人的时候，那种想法可能是你唯一的依靠哦。——哈哈哈......原始的本能你法克制，你就只好在心里的阴暗处发泄，这样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你也有肮脏、龌龊、不堪入耳的思想。若是它传出去，我想你这一辈子都将活在阴霾当中......”

“不......不！别再说了，快点闭嘴！别再说了！”

“嘿嘿嘿，面对心中阴暗处，你就是这样的懦弱吗？身为应龙卫，怎会连这点胆识都没有？真是可笑。我想......你那所谓‘龙生九子’的愿望，是最能体现你内心愚笨的地方。博学多才的你将伟大又崇高的爱理解为凡夫俗子心目中的‘走流程’，这样的你真是可怜啊。明明你什么也不懂，却还要装出一副知晓一切的样子。可悲啊......”

轩拔出腰间的佩剑，在房内愤怒地大喊：

“少啰嗦！赶快现身！躲在幕后说风凉话算什么本事？！”

“现在，你想做什么？”

“出来！赶快出来！”

“见到他你该如何去做？那份压抑到扭曲的爱又该如何表达？你可否想过这些问题？”

“我......”

坚定的轩动摇了，她攥着剑柄的手在颤抖。

“既然没法光明正大的去爱，为何还要苦苦坚持呢？生物学上的爱不过是激素产生的束缚，种群繁衍的必须步骤。一番情话、一次热吻、一颗羞涩的心、一段难以描述的故事，这便是你所追寻的爱情？真是令人唏嘘呀！——你还记得与他在宗门毕业时你们一同读过的《红尘泪吗？那里面描述的崇高之爱，难道不是你和他共同赞许的真理？”

“我......”

轩的表情有些难过，心中的愧疚冲淡了她最后一丝倔强。

“轩......”

听到这声呼唤，轩抬起头来，发现墨子邵站在自己的前方。轩木讷地望着他，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