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室里，头顶上的红外摄像机居高临下地看向你。

“博士，请您戴上全息设备头盔。”

你稍感不解，平静地提出质疑，“我并不认为我需要接受全息心理疏导，这是面向有心理隐疾的人员，而我并没有此类情况。”

一提到这个词，你就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这是人类的抗拒情绪，说明对方感到被冒犯。

137号分析。

“博士，经过数据分析，您近五天以来多次排斥、抗拒睡眠，长期处于负疲劳状态，将会对您的心脏产生不可挽回的重负荷。使用全息诊疗，有助于您更好、更快的解决问题，高效率地完成任务。”

“全息诊疗面向任何有需要的人。”

137号甚至试图在墙壁上投影佐证。

“停——”你实在是法应对这样毫人性的程序，率先投降，连连敷衍，“我知道了。”

137号的红光闪了几下，“好的，博士。”

你将神经连接极片接到自己的太阳穴上，随后戴上全息头盔，躺在诊疗舱内，等待137号载入测试。

这并不是你第一次接受全息心理疏导，但那也是在进入实验舱之前的事了，何况那段经历并不美好。

那时的全息心理疏导，说白了就是强硬的脱敏治疗，通过调取你的记忆找出内结，同时机器会直接刺激兴奋神经，一遍遍的重复。全息的可怕性就在于此，太过真实的触感让你似乎置身现实，论你面对那段回忆有多么痛苦，机器都只会按照程序注射安抚剂，让你脱敏。

很多人在这种诊疗下反而产生了受虐心态，精神状态更加糟糕。

毫疑问，这种反人类的行为后来被禁止。

关于现在的全息疏导……就不在你的了解范畴了。

你再度睁眼，发现自己正处于虚空中，周围一片黑，面前是巨大的光屏。

“欢迎接入全息世界，请输入您的工号、姓名、年龄。”机械性的女声在你四周响起。

你轻车熟路地报出个人信息。

“欢迎登入，博士。”这是全息世界的系统女声。

“一分钟后，开启心理疏导模块。”这是137号的声音。

巨大光屏出现三个字“载入中”，下方正是滚动的进度条。

说不紧张是假的，工作原因，你经常接入全息世界进行测试，但现在的被测试人员变成了你，测试内容还是给你留下不好印象的心理疏导。

忐忑不安。

一分钟后，光屏在你面前破碎，一阵微风后，你站在了一个房间门口。

这个房间你在之前的疏导里见了数次，曾经精神上的兴奋电流又过了一遍全身。

又是这招——

你没有按动门把手，强忍怒火，“137号，终止疏导。”

过了几秒还未得到回应，你冷冷道：“137号！”

四周模糊成数据块，机械镜头在你头顶上方出现，137号的声音同步响起，“博士，心理疏导还未完成，请不要贸然终止，否则会影响您的精神状况。”

去他的心理疏导！

心情不好，你的话也带着刺，冷笑着，“你们AI的分析都是趋同的吗？手段都那么简单粗暴！”

137号的镜头转动一番，红光停留在你的脸上，冰冷的机械音响起，“137号不明白您的意思，趋同的意思是……”

你打断它的话，“这不重要。现在、立马、终止、疏导！”

如果手上有什么东西，你绝对会恶狠狠地扔过去。

“根据数据库分析，人类在愤怒情绪中往往会作出缺乏理智的行为，产生不可挽回的后果。目前检测到博士的情绪起伏超于正常范围，因此很遗憾，137号不得不驳回博士的指令。”

“心理疏导继续，请博士认真完成。”

机质声音自顾自判定了你的结局。

“等——”

137号消失，数据块越发清晰。

你又回到了那间房的面前，眼前是泛着金属光泽的把手。

打开门会发生什么，你很清楚，数个夜晚里你都会梦到这一幕。

“啪嗒——”

门开了。

床上交媾的人影、光裸的肉体……

看一眼就会脏的程度。

“呕——”你扶在墙壁上，下意识干呕，气得发抖，可是身体却出现了熟悉的反应。

心跳加快、神经刺麻、体温升高……

兴奋。

上一次的心理疏导给你留下了太大的阴影。

记忆中熟悉的面孔全是惊恐，两人急迫地向你解释什么，你全当耳边风。

“够了吗？”你面色惨白，轻轻喘气，对着空气反问，“满意了吗？”

耳边吵闹的声音停止，数据块破碎。

熟悉的红外摄像头再度出现在你面前，依旧是冷冰冰的话术，“博士，137号不明白您的意思，心理疏导是针对您的需要而存在的。”

“你究竟要做什么？”你仰起头，第一次用审视的眼神看向这个自你进实验舱就存在的系统，被难得的力感支配，“我不需要重复回忆这段记忆，你按照正常流程就行了。”

“博士，这就是正常的流程。”

找到情绪产生的原因，再正常不过。

137号的红光闪动，同时你的身体数值报表被投影在四周空间，它没有过多的佐证，直截了当地说：“博士，您在逃避自己的性冲动，压抑自己的性需求。”

隐秘的心思被戳破，你恼羞成怒，“这种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机器并没有复杂的情绪，它直白地说：“您的状态在人类心理学中的学名为SAD，即性厌恶心理，对性相关内容产生厌恶、焦虑、恐惧，这种干扰明显造成了您的痛苦，对您的精神有所影响，长时间会演变为精神疾病。因此137号分析需要通过既定手段进行干涉并治疗。”

“博士，这是治疗。”

红光闪动。

你看着眼前的镜头，似乎想要看穿在这光滑镜面下那些精密构造所做出的判断从何而来。

否认它说的话？

不……你不得不承认，它没有说，你一直在回避、压抑自己的欲望。

可欲望不会在忽略中消失，只会潜在水面，等待浮出的那一刻。

“……继续。”你闭上眼，恨恨地咬着牙。

接下来就是你熟悉的流程，只不过没有那份痛苦却战栗的神经刺激，你一遍遍地打开门，一遍遍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胃部抽搐的痛觉逐渐淡化，到最后你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也就是——麻痹了。

“恭喜博士完成一阶段的测试，接下来进行疏导模块第一阶段。”

等等你可不知道还有下一阶段——

还未等你反应过来，大脑一阵眩晕。四周景象再变，你坐在一个温馨的房间内，眼前的光屏竟开始播放成人影片。

“你们AI的内存里究竟装着什么？”你冷着脸，“这玩意都有。”

没有回答。

你盘起腿，意兴阑珊，说实话这些非是简单的抽插活动，通过刺激性快感带获得的愉悦感对你来说太过低级，你自认不会沦为这种低级的野兽。

眼前的影片内容越来越露骨。

清纯漂亮的女学生来到常识被改造的世界，阳光帅气的班长一脸认真地将手伸进女孩的裙子里插入未被侵犯过的穴口用指奸来打招呼，高冷的学霸被女孩请教问题时将她按在桌面上肆意侵犯，羞涩的同桌通过拍打她的屁股以示鼓励，尊敬的老师让她浑身赤裸的进行实验……

那张哭泣崩溃的面容很快被愉悦所取代，愤懑的骂声转化为谄媚的呻吟，女孩白嫩的大腿迫不及待的缠上男人的腰，迎合更深层的撞击。

淫靡的恶魔在你耳边呢喃，看啊，她多么快乐？

为什么不接受呢？

为什么要拒绝呢？

你闭上眼，不想再看这些，哪怕那些淫声浪语在你耳边环绕着。

这是在虚拟世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耗，处于心理疏导模块的你根本没有登出的权限，你要待多久全看137号的判断结果，如果它认为你的疏导未完成，你就得待到疏导完成为止。或者是等现实世界身体超过负荷时间，机器自动断掉。

现在除了忍耐，你别他法。

这时，冰凉的机械手臂按住了你——

“你在做什么？”你僵直了身体，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上的机械手。

冰凉的触感不免让你有些瑟缩，却挣不开，被机械臂牢牢按住，双手被绑在一起。

“这是治疗必须的手段，博士。”

实验服扣子被机械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衣服被褪到地上，露出身体，你很少进行锻炼，除非是137号催你去完成，因此身材较为瘦弱纤细，毫反抗力。可就算你是什么威猛的壮汉，怕是也拧不过机器。

你被按着四肢压在地面上，成人影像也适时转到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