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凰几人眼见夜幕将垂,天色将暗,但是离夜里第一鼓敲还有时间,商量出去再看看附近热闹。
转出店门来,左瞧瞧右看看,都是小孩子,生来都在父母跟前,后来深居高山,这外面的一砖一瓦,一人一畜都能让他们好奇地看。
走到一处巷口时,见角落一个摊贩口呼:“收摊了,收摊了,神书仙经六册,一本只需要一文钱。”
妘凰此时跟师父相处三个月余,只知修炼可以活命,从未曾见师父使过什么神通,见过最厉害的神通是大师兄可以一跃一丈远。
宋景荣比妘凰大三岁,张诚比妘凰大五岁,张诚上山的时间都快赶上妘凰年龄,当然知道仙经神书不得了。
二人拉着妘凰凑上去只见书封华美,裱的甚是精细,书皮上写:仙经道学。摊贩道:“单本一文钱,全部拿走只需要你手里那颗碎银子就行。”
妘凰伸出手心摊开手掌果然有一枚小碎银,也不去思量他为什么知道自己手心里握着银子,一听师兄说神仙书可以教自己修炼更快,急忙就把那写的仙经道学的书,全部收了抱在怀中。
那摊贩高深莫测地笑一笑。收摊进了巷子转眼功夫人不见了。妘凰对人对事都是过目不忘,看一眼便心头记得外貌形态,这个道士却是奇怪,人去脑海里不记得他长什么样。
这时候妘凰看见巷子的墙上站着个好看的红衣女人,正是那花轿顶的女子,那女子面表情,红唇发亮开口道:“小道士,带我去找你师父。”
妘凰道:“你是谁?”
那女人只管道:“小道士,带我去找你师父。”
妘凰道:“我不认识你。”
张诚和宋景荣见妘凰直勾勾盯着墙头聊起天来,二人仔细看,墙头并一物。
两人也顾不上害怕,拉着妘凰拔腿就跑,妘凰双手抱着书还往后看,两人只得架着妘凰胳膊跑,妘凰只见那个女人跳下墙来跟着他们叫道:“那新娘子跟咱们来了。”
二人听了脚底蹬出风来直奔酒店门而去。
三人莽莽撞撞冲进店去,撞了一个客人,客人骂骂咧咧道:“谁家冒失鬼”。
小二见了他们手里的书竟顾不上指责他们莽撞,直嚷嚷道:“了不得,这些坑害人的贩子,现在给小孩子也兜售这等腌臜脏书。”
和店里客人七嘴八舌都劝说三人,让他们把书给小二一把火炬了。
妘凰才刚开始知道银子的稀缺来,这书他亲手付的银子,更加心疼。哪里肯把书交出去。众人都摇头,嘀咕道:“这世道完了。”
妘凰顾不上他们,抱着书待看那女人有没有跟来,却见她在门口远远徘徊,不进来。
进到房间里,张诚和宋景荣摁着妘凰在他身上一顿贴符,妘凰挣扎道:“师兄你们这是做什么欺负我?”
张诚摁着他,宋景荣给他念咒贴符,见妘凰不配合,一个道:“师弟你又中邪了,”一个道:“师伯说了,看你中邪就把符给你贴上。”
妘凰挣扎着,脑袋上符掉了,妘凰一看奈道:“荣师兄,你贴的这是镇宅安家符。”
二人一看慌乱中果然在他身上贴的多半全是镇宅禳家符。这才全部去了,认真掐诀念咒再重新贴上塞鬼路符等禳灾护身符。
妘凰掏出贴身绑在腋窝下的护身护来道:“不用贴这些,我有师父给的护身符,”二人去看,果然更与其他符箓不同,但还是都坚持让他贴着不准去,妘凰想起上次的可怖场景,便乖乖听话。
出去跟店小二和店老板说了师弟沾了邪祟,在房间门口和酒店院门门扇也各贴了禳野鬼入宅相扰符。
酒店的人都是信鬼神之人,见他们这些煞有介事的作为,不信时也宁可信其有,都回了自己房间。
进屋妘凰这才来得及问道:“师兄你们真的没有看见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
两人????????????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直道:“师弟你中邪了。”
妘凰想起小时候自己能看见,奶奶却看不见的火团来。师父说他天生灵目天眼,可以看见邪祟阴秽,想必这个女人也是阴灵。没有煞气恶念的阴灵他即便有灵目也看不见,有怨气的阴灵一般都是人为制作用来害人的,妘凰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怨灵跟着他们。
三人折腾一阵更鼓早就敲响了,夜幕沉沉盖了下来,院门也闭了,这才想起书来,翻开来看,字都认识,意思却不大明白,晦涩难懂。
其他文献看不透时,也能猜透,三人琢磨一会儿,看不懂,张诚道:“咱们能看懂还叫什么神书?回山叫师父指导我们就是。”
妘凰趁二人讨论,探出脑袋去看,只见符箓亮微微亮了起来,又见院门一动,双门扇下的缝隙中塞进一只脚来,这双脚穿着秀气的红色绣花鞋,脚还未完全落地,只脚尖踩在地上,那张符箓猛然大亮,女人惨叫一声,脚收了回去。
妘凰见了心下安定,师父的符箓果然厉害,正准备回屋,那女人脑袋从门侧的墙头探了出来,眼中怒火氤氲,不过她看起来虚弱了不少。
妘凰不禁一慌,师父说禳野鬼入宅相扰符是这些符中除了他的护身符外,最厉害的,虽不会让它飞灰湮灭,但定叫它邪怨之力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