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呼噜,瞌睡声响起。
既然对方已经睡着,他也懒得去追查。
想了想,拿起里边存放的纸笔。
袋子看着还蛮小的,只是里边却大有乾坤。
这袋子看着不,要是能带回去就好了。
借助之前在书籍上看到的字体,银洋歪歪扭扭间将其书写出来,虽看着不像人写的,但是大体上他自己觉得还可以。
装好后,放在桌子上,便搀扶着麻瓜离去。
反正那么多有钱的人才外加读书种子,什么时候好运会降临到他的头上才怪呢。
夜色已经笼罩,随着众人的离场,管事也没进行阻拦。
这个活动,为的就是刺激消费,且奖项这东西,也没有人为的监督。
等翻到谁谁的时候,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正当俩人路过管事身边的时候,只见对方有意意的拦了一下。
银洋紧皱眉头,满脸通红,准备呵斥对方。
一只白洁皓腕出现在管事前方,随之飘来的还有芬芳气息。
“这位大人玩的可否尽兴?”问话者一身红衣,自是忆十娘,别他人。
“哟,这不花魁嘛,怎么来找大爷玩了,是不是觉得我的字体写的不。来给大爷笑一个。”银洋搀扶着麻瓜。
与其说是搀扶,倒不如说是他俩肩并肩,互相搭在对方的身上。
听闻对方的调戏,管事弓着的身躯,站在十娘的后方,双拳在袖中握紧。
十娘也是风云人物,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经历了不少,自然不在意这些。
“客人您喝多了,要不去我客室喝杯茶解解酒!”十娘仪态端庄,显得颇有气质。
银洋不耐烦的挥舞着手臂道:“我没喝多,你怎么这么多事。”
十娘见对方真的喝醉了,微笑式让路。
俩人就这么扭转着身躯走在回去的路上,看样子是醉的不清。
门口一些个乘凉的人,叽叽咕咕道:“你看看这俩人娘们唧唧的,亲亲我我,肯定是一对同性恋。”
旁边一个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手掐兰花指的男子道:“同性恋怎么了,人家那是真爱,比那些个出卖肉体的不知道好多少。”
话罢,还哼了一声,略显娇羞的将头朝着路对面看去。
那里是一群结实的壮男子,浑身肌肉发达,想来就是一群经常锻炼身躯的家伙。
仔细看去,这群男子身后,是一个比起忆春斋不遑多让的酒楼。
嗯,也就外表看着是酒楼罢了,内在估计也是跟忆春斋差不多的行当。
“夕阳限好,只是近黄昏。”花魁褪去凤冠霞帔,简单一翻稀疏哼唱道。
侍女在一旁伺候着,没有顾忌的接着道:“包姐姐,你这诗做的好是好,只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笨丫头,这句诗的意思是说,美好的东西确实很美好,但碍于时间的原因只得任由他凋零。”话到最后,这位花魁竟是唉声叹气起来。
旁边的侍女似是没有察觉道:“我知道,包姐之前说过,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你啊!可真是个小机灵鬼,怎么就不去读书呢!”包露整理完毕,从之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伸出手指,指着这个憨傻的笨丫头。
听闻小姐的调侃,身为下人的她,忍不住捂着嘴,作泫然欲泣状道:“姐姐是要撵我出门吗?我那点做的不好,姐姐可以直说,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就这么说散就散了?”
话罢,在胳膊的掩饰下,吐了吐舌头。
花魁赶忙起身,搂着自己的丫鬟,在其后背细声细语道:“看妹妹说的,这么多年,总觉得有亏你们,所以才想着给你们谋条出路不是。”
梨花带雨的丫鬟,这才转过身,破涕为笑道:“主人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于习字一窍不通,这不是难为奴家嘛!”
“小样,”见她安然事,包露这才重新落座。
侍女一边为她舒展秀发,一边静静的说着闺中密事。
“娘子今夜可有看上眼的人选嘛?”
包露拿起红纸对叠,在娇嫩的唇掰上抿去。
摇了摇头,淡淡的道:“都是些普普通通的货色,有什么看上看不上的;何况我们这种穷苦女子,命运多舛的,多挣点钱把自己赎出去才是正事。”
侍女梳发用的器具,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愣了一会后,干嘛将手掌捂着她家小姐,惊呼道:“娘子,这个不行乱说,被别人听去告诉老鸨,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侍女说完,鬼鬼祟祟的探头四处张望。
还好平时的时候,她给小姐梳妆打扮,其余下人都被安排在门外。
吐槽完心中的抑郁,包露低头,将脸埋在胳膊上。
随着身体的颤抖,可听见她发出的哭泣声。
侍女奈的任由他哭泣,看他好一会都没缓过来。
只能劝说道:“姐姐,别伤心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顿了顿后道:“拿得起,放得下,做个自在人。”
包露这才抬起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伸手抚摸着娇嫩的脸蛋,仿佛怕这匀称的五官会随着时间变化而消失不见一样。
“咳咳,翠儿,把今晚的锦袋拿上来。”姜饼作为包露身边管事,这些事情都是她全权负责。
听到吩咐,门外站着的妙龄女子赶忙挺直腰杆,晃了一下脑袋,推开门,将捧着的东西缓缓放在桌面上。
见姐姐们没有在吩咐自己,他便乖乖的自己退了下去。
跨出门后,朝着自己的同伴狠狠的拧了一下。
只是她拧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对方的臀部。
对方故作娇羞的瞪了她一眼,这才端正身姿,看向前方,顺带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
反正晚上也没人看见,做些小动作,缓解一下内心的烦躁对她们这些下人来说也是好事。
毕竟晚上又不知道是哪个公子哥会来这里消遣时光,她们呢,还得苦命的守在门外,等候吩咐。
成功将同伴吵醒后,她则一如既往的闭眼站立,养精蓄锐,等候接下来熬夜奋战后半夜的艰难时光。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锦带,姜饼吐槽道:“这十娘也真是,吃相未必也太难看了吧,一天收集一次,只要包姐姐不请假,那她岂不是把你当驴使唤。”
包露闻言,诧异的看了一下姜饼。
察觉说话的姜饼,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打自己耳光。
“你还说我乱说,小心被她抓到把柄,到时候我都护不住你的。”包露奈道。
姜饼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一些粗话难免心直口快的说出来,她都所谓,就怕说着意,听着有心啊!
“姐姐说的是,姐姐说的是。”姜饼连连点头,身体微微抖动,脸皮都变得紧绷起来。
她可不想因此被老鸨抓到把柄,给扔到一个暗天日的小房间。
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不说,哪里除了恐怖的环境,再就是每天还要接客,除了大多数的男人外,还有极个别的女人且没有任何报酬,有的也仅仅是一天三顿饭而已。
没有心思胡闹的包露,将目光看向面前的锦带。
随便掂了掂,有轻有重。
轻的留下,其余重的皆被封存起来,等候老鸨查阅后,才能经由她的手。
想来也是怕她这边贪污,包露幽幽的将面前的锦带拆开查看。
在闺阁中,实在事。
只能寄希望于这些信封中有什么稀奇古怪,光怪陆离的奇闻异事。
撕开第一个锦带,展开信封,上边写的是“今天是天色和煦,阳光明媚,但也没有你让我来的陶醉。”
随着包露念出来,身边的姜饼握拳在胸口,有种少女怀春的样子。
娇滴滴道:“也不知道是那个公子哥写的,如此诗情画意,让您沉醉其中。”
包露对折起来,但凡是这好听的,她都会留着,算是对生活的一种希冀
接着熟练的将其一一拆开,“月光光,心慌慌,抬头瞧见男儿郎;静悄悄,云飘飘,身在梦中乐逍遥。”
“好好,”姜饼连连赞叹道。
包露没有附和,继续拆着锦带。
只是接下来这个让她眉头一皱,呆愣了好一会。
还是姜饼提醒,她才出声道:“这谁写的,这么难看,而且还像一个人的名字。”
她这边的水果有西瓜,甜瓜,第一次听说麻瓜。
见小姐没有念,而是将其说起来,感到疑惑不解道:“怎么不念了?”
“太生气了,没有雅致,俗不可耐。”包露愤愤不平道。
按理说他们碰见这种的几率很低,但不代表没有。
姜饼小心翼翼道:“那今天我们还选吗?”
包露幽怨道:“不选了,就算选了,说不定这会人家已经离开忆春斋了。”
停顿下,吩咐道:“姜丫头,让她们都早点休息吧!”
姜饼兴高采烈,施了一个万福,这才徐徐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