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南风(北意),见过驸马!”两个丫鬟欠了欠身,十分恭敬的对季伯伏行礼。
不管公主如何贬低驸马,对她们而言,季伯伏不仅仅是伯乐侯府的小侯爷,更是皇帝陛下下旨赐婚的驸马,容不得她们不尊重,尽管心里面不怎么瞧得起这个胖子。
“两位姑娘不用多礼。”季伯伏应了一声,接着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她们,意思就很明显了。
察觉到季伯伏的目光,似乎是在询问自家公主,二女对视一眼后,身穿粉色纱裙的侍女南风主动说道:“我家公主刚好在驸马来之前外出有事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还请驸马入内堂稍坐片刻。”
说着便伸出右臂,露出那藕断一般的手腕,邀请季伯伏进屋。只是刚踏出一步,便被季伯伏拦住了。
二女见季伯伏举动异常,有些不解,四只闪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对方。
“就不进去了。”季伯伏对于刚才的遭遇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但也没有做到淡然如水的地步。心里对常宁公主不在家,并没有过多的意外。
强扭的瓜不甜,季伯伏并不喜欢强人所难。季伯伏也不是小气之人,但遭到这般对待,季伯伏心里也是不爽的,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他这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瞧出来她们的疑惑,季伯伏排遣了之前的郁闷和劳累,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回道:“麻烦二位帮我准备笔墨。”
“笔墨?”北意一直没有说话,都是在南风在应对。此时太过惊讶的她,忍不住问出口来。
季伯伏并没有回答,只是笑笑的看着她。
“北意,你去给驸马取笔墨。”南风对身旁的北意吩咐道。接着又招呼季伯伏说道:“驸马不如入得内堂,婢子给你倒杯茶,歇歇脚,我家公主稍后便会回来。”
季伯伏见南风还是没有放弃让自己进屋,心中更加来气。要是在自己进入迷宫之前邀请,季伯伏很乐意客随主便。可如今自己凭本事进来了,那就不一定非要卖主人家的面子了。
不过他也不想为难一个小姑娘,自己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没必要跟着小姑娘计较。不理会她的邀请,季伯伏直截了当道:“我写几个字就走,不必麻烦了。”
“不麻烦,若是公主知道婢子二人对驸马招待不周,定会责罚我二人,还请驸马....”南风眼神专注,杏仁般的眼睛明亮而深邃,见季伯伏不为所动,又打起了感情牌。
季伯伏虽然也知道怜香惜玉,但不蠢的他又如何猜不到这是南风的苦肉计。这本就是常宁公主的安排,又岂会责怪到她们二人身上,就算真的责怪,也只是当着季伯伏的面做做样子罢了。
“笔墨来了。”此时,去而复返的北意一手端着砚台,一手持着毛笔,踩着小碎步跑过来。
“驸马既然要写字,不进内堂怎么写?”南风这时候才注意到北意拿来的只有笔墨,却没有纸张,十分不解。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季伯伏接过笔,脸上带着怪笑,酝酿着阴谋的样子。其实内心虚的很,装-逼装过头了,忘了自己不会写毛笔字。
本来十分解气的霸气回击,竟要折在这毛笔上,失策失策。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季伯伏拿起笔便沾着墨汁,走到院子的柱子前,在旁边三人惊异的目光中,龙飞凤舞的写下几个大字。
季伯伏到此一游!
多么酣畅淋漓,多么威武雄壮,圆柱上气势恢宏的七个大字加上一个感叹号,将季伯伏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什么拒之门外,什么有事正忙,什么外出有事,都通通见鬼去吧。
望着柱子上七个毫章法的丑字,季伯伏面子上还是有点泛红,却被他很好的隐藏住了。
丑又怎么样,咱追求的是意境,意境。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敢出手,就别怕小爷回击。季伯伏能想象得到这常宁公主看到这几个字后暴跳如雷,恨不得咬死自己的样子,想想都觉得解气。
可惜咱终究是个文明人,否则这柱子下面非得多出一泡尿来,哈哈!
又仔细欣赏了一遍,确保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都体现出来了,季伯伏丢掉手中的毛笔,心满意足的朝着季六招呼道:“季六,咱们走!”
“哎?驸马。。。驸马。。。”南风和北意还没有从季伯伏写的这句话中回过神来,忽然听到他要离开,瞬间清醒,齐齐呼喊挽留道。
二女心中更是疑惑,驸马不就是来拜访公主的嘛,怎么好不容易进来了,却只写了几个她们看不明白的字就要走,这打的是何主意?
只是下定决心离开的季伯伏又岂是她们拦得住的,大踏步朝前走,没有带走这里的一点芬芳,留下两个俊俏的侍女目瞪口呆,不知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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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九夫人的院子咱们还去吗?”季六领着路,随手将身上仅存的衣服拉拉紧,防止露出不该露的地方。倒不是他害羞,而是被府里女眷看到,免不了一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