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南康公主有何事?”季伯伏见这小丫头如此盛气凌人,便不愿给她发作的机会,抢着话头问道。
“当然是为了驸马晌午送过来的休书。”紫鸢说完,那双精明的眸子瞄向了季伯伏。
“在下自知与公主有缘分,便不想过多纠缠。”季伯伏一样的理由继续说道。
“我家公主却不这么认为。”
“那公主的意思是?”
“我家公主的意思是,驸马最多只剩下一年的寿命,便不要再作妖了。等驸马百年之后,该分的自然就分了。”紫鸢话语中满是煞气,听得季伯伏青筋直跳。
就连季管家听完,都忍不住想要冒火,却被季伯伏拦了下来。
季伯伏再一次听到自己寿命不足一年的事情,记得上次晋阳公主提到的看出自己身上诅咒的另有其人,难道就是这南康公主?
“你家公主还说什么?”季伯伏不信这南康公主就是这么咄咄逼人之人,追问道。
“我家公主还说,我大晋天朝之主金口玉言赐下的婚事便是铁板钉钉,公主既已加入你季家,此生便只能是季家妇,哪怕驸马死了。”紫鸢直来直去,毫不遮掩话中的凌厉,看来是被季伯伏的那份“和离书”气的不轻。
“咳...”愣是季伯伏看淡了与南康公主的这层关系,却还是被这不忌忌讳生死的话怼的不要不要的。
“驸马休怪婢子说话直白,只因驸马送来的和离书对公主来说异于侮辱。”紫鸢这时已经没有了起初的凌厉之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此话怎讲?”季伯伏觉得自己的初衷是一片好心。
“哼,好女不嫁二夫。我家公主性情高洁,就算哪天福妈不在了,我家公主定会为驸马守节。所以,这和离书难道不是对我家公主的侮辱吗?”紫鸢脸上布满了忧伤。
原来如此!季伯伏听明白了南康公主的意思,如果真像紫鸢表达的这般贞烈,坚持烈女不更二夫的原则,那自己这般作为还真是不妥。
“这件事确实是在下唐突了,还望公主海涵。”季伯伏知就改,诚恳的道歉。
心里却对南康公主的选择由衷的钦佩,难怪原来的历史上她能成为“不妒”的典范,确实不俗。
紫鸢见状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道:“尚有另外一事。”
季伯伏一听哭笑不得,怕又是贞娘的事了。真搞不明白这些公主都在想什么,不就是找了个寡妇买了个瓢吗,搞的跟自己出去打野食似的。
“驸马花费一万两买了一只用的水瓢,就算有万贯家财,也经不起这般浪费。”紫鸢看了一眼季管家,略有深意的说道。
季伯伏心中暗道果然就是贞娘的事,刚才还评价她这“不妒典范”名副其实,此刻却想收回这评价。
心累,不想解释,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不知公主有何想法?”这一句是季管家问的,心思通透的他似乎看出了紫鸢的意思。
“公主说,驸马花钱大手大脚,没有个约束不行。日后这府中的车马钱粮均由公主管理,烦请季管家明日将府中家资的账本交给紫鸢。”紫鸢一张口便要夺取财政大权。
“凭什么?”季伯伏闻言顿时气的不行,这南康公主还真是狠,这招釜底抽薪用的恰到好处。
季伯伏虽然讨厌她这番做法,却觉得她这一招用的漂亮。不过前世那种零花钱被掌控的死死的感觉再也不愿意有了,哪里肯就这么把财政大权交出去。
倒不是说他有什么坏心思、野心思,确实是男人兜儿里没钱说话就不硬气,何况对上的还是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公主。
“不行也得行。公主说了,若是驸马不同意,她便明日亲自去寻那城南的小寡妇,要回驸马花出去的钱。”紫鸢毫不客气的威胁着季伯伏。
不得不说,这第二招并不比第一招逊色,轻松拿捏住了他的软肋。
季伯伏在乎的不是钱,而是面子,真要让南康公主去索要,那自己这脸可算是丢尽了。本来名声就臭,再加上个一毛不拔、出尔反尔的臭名声,以后是真的没法出去混了。
“好吧,只要公主愿意,在下自不可。”季伯伏心里在滴血,虽然到现在都还不清楚自家到底有多少钱,但总感觉亏了很多小目标。
“不过在下还有个小小的要求。”季伯伏接着说道。
“驸马请说,紫鸢自会向公主如实禀报。”
“我已承诺付给贞娘一万两,这一万两可不能短了。”季伯伏此时就这点记挂了,在女人面前失信,季伯伏还没这么不知羞耻,虽然贞娘与自己并没有什么瓜葛。
季伯伏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先搞点自己的产业,否则轻松就能弄个百八十万两的,哪里需要受这般憋屈。
“哼!贞娘贞娘叫的真好听!”
“。。。。。。”
“紫鸢稍后便向公主禀报,至于公主答不答应,便不是紫鸢能定的了。”
季伯伏闻言摇了摇头,没跟她计较。就算南康公主不搭理自己的诉求,他都有也有办法短期之内弄到钱,脑袋里的那些知识,随便挑出个卖了就能还钱。
紫鸢办完事便没有久留,剩下季伯伏三人相顾言。最终还是季管家打破沉寂,说道:“老奴早就知道有这一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猛。”
“少爷,以后若是南康公主不给您钱花可怎么办?”季六一想到以后不能跟着少爷作威作福了,顿时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儿了。
“没出息的家伙,有本少爷在,银子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