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趣,明明写的是事,可仔细琢磨下来,既写了风景又写了人。”小蝉也跟着点着头,仿佛眼前出现了诗句中的画面。
自己便是那个站在那桥上看风景的人,是个寂寞思春、知音难觅的多情女;那钟情于你的楼上人定是个俊逸潇洒、云游天下的少年郎。
一个耽于风光,憨态可掬,殊不知一举一动搅乱了几多情丝。一个含情脉脉、痴态可怜,可心中情、眼中意言不与人知。
“后两句我还未有所得,看起来像是在表现某种哲理,又或者说明某种联系,看不透,看不透。”晋阳公主只是读了两遍,便深深的被这四句话所折服。
然而收起对这首“诗”本身的情感,晋阳公主又不得不想起自己那个名义上的“驸马”,他那样的人是如何写得出这般朦胧的诗句的。
从未有过这种明明看不透却更觉得美的朦胧之感,每一次的读写都会让她有新的体会和感悟,有喜有忧、有善有恶,不一而足。
它没有诗仙笔下“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观,也没有杨万里口中“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新绿未成阴”的细腻,便如同那隐匿在浓雾中的水莲花,时隐时现、隐隐约约,风动而景动,景变而意变。
“公主,驸马可不止送了礼物到咱们这边。”小蝶察觉到晋阳公主面上隐藏的笑容,有些担忧的提醒道。
“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炼万年丹的晋阳公主忍不住疑惑。
“每一家都送了。送给公主的诗这般出色,难得公主这么喜欢。其他几位收到的礼物,怕也是别出心裁。”小蝉跟着说道。
“驸马这是想要做什么?前两天才送过和离书,想要休了所有人,现在怎么忽然又献好起来了?”小蝶回道。
“依我看,驸马肯定别有用心。”小蝉两只手插在腰间,仰着脑袋,信心十足的说道。
“还能有什么用心?还不是舍不得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公主,想要抱得美人归呗。”小蝶见过季伯伏两次,根据她看过的一些“优秀作品”,对男人可谓“了如指掌”。
“有道理。不过这还得看公主呢!”小蝉用眼神示意晋阳公主。
“驸马自打上次醒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舍得休了几位公主,更能写得出这么好的诗,与原来那个驸马根本就是两个人,如果不考虑城南小寡妇的话,倒也说得过去。”小蝶摇头晃脑的推测着。
“可惜驸马太胖了,若是再瘦一点,俊美一点,再加上这么有才华,那与公主还真是绝配呢。真可惜。”
“可惜就算了,公主不是说驸马活不过一年,就算真的配得上公主,也定要与他保持距离。”
“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乱嚼什么舌根。”晋阳公主一直沉浸在诗句的意境中,听到这两个丫头越说越过分,忍不住出声打断。
“略——”两个小丫头齐齐吐着小香舌,作怪道。
“我此生喜好医道,只愿沉迷其中,对男女之情并执念。任他才华横溢、容颜俊美,却也只是匆匆过客罢了。”晋阳公主说道。
“可是他是公主的驸马哎!”小蝶还是想多说一嘴。
晋阳公主没有做声,只是摇摇头,心中早已打定主意,不会轻易动摇。
再说了,那个胖如猪的身材想要进入自己的眼中,怕是体积太大,挤不进来。
想到这里,晋阳公主不禁莞尔,或许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对他少了一些厌恶。
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或许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颜值不够,才华来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