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管家准备的长桌大约有四米长,一米半宽。头尾各放了一张椅子,剩下的八张椅子分别放在长桌两边。
季伯伏发话之后,在场的四位公主都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人先动。季伯伏面露疑问,扫视了她们一圈,想看看她们为何都不坐。
最后还是阳滋公主发挥着大秦天朝的气度,帮着季伯伏解围,给后者投过去一个暧昧的眼神后,一马当先道:“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第一个座,那就让我来吧!”
阳滋公主坐下后,剩下的三人也都纷纷落座,只是坐的位置却让季伯伏有些纳闷。
以季伯伏坐的长桌头部为参照,阳滋公主坐在他的左手边第一个位置,而第二个位置却空着,第三个位置上坐着的是大宋天朝申国公主。
剩下的二位,则坐在季伯伏的右手侧,大明天朝常宁公主在第二个位置,妙严公主在第四个座位。
这样的座次使得她们四人之间的距离达到最大,既不相对又不相邻。季伯伏奈的摇摇头,搞不清楚她们在计较什么。
不多时,阳滋公主与申国公主齐齐望向院门处,季伯伏循着她们的目光看去,是那个已经印在他心门的女子,晋阳公主李明达。
明明是黑夜,却仿佛有万道霞光照耀在她身上。
只见她头上戴一顶金叶纽,翠花铺,放金光,生锐气的垂珠缨络;身上穿一领淡淡色,浅浅妆,盘金龙,飞彩凤的结素蓝袍。
胸前挂一面对月明,舞清风,杂宝珠,攒翠玉的砌香环珮;腰间系一条冰蚕丝,织金边,登彩云,促瑶海的广袖仙裙。
季伯伏忍不住看呆了,揉了揉略显疲惫的眼皮,忘了多久都没有眨眼了。
“晋阳!”季伯伏看到佳人的那一刻,心中的世界忽然变得明亮起来,抬步便向前迎去。
对面的晋阳公主听到季伯伏的称呼不伦不类,娥眉微蹙。见季伯伏朝着自己走来,有些嫌弃,想要躲开。眼神扫过季伯伏那从内而外自然流露的真诚的笑意,又有些于心不忍。
季伯伏的双眼一直锁定着晋阳公主,她那本能的避开的动作和强制停止躲避的动作都丝毫不落看在他眼中。
季伯伏三步并两步,很快便来到晋阳公主身边,距离两尺的地方停下来,抬手做出邀请的姿势,笑着说道:“请!”
晋阳公主并未应声,一双秀目扫视了不远处已经落座的四人,瞬间便明白了眼下的形势,径直走到阳滋公主身边,对着常宁公主落座下来。
季伯伏并没有因为晋阳公主对他的冷落而胡思乱想,但其他人却像是看戏一般,视线扫过刚落座的晋阳公主,又看看主动了却没有得到回应的季伯伏。
阳滋公主摆出笑脸,深深的注视着季伯伏,眼神中似乎在传达着什么含义,只是季伯伏却捕捉不到。
“本以为我是最早的,却没料还有这么多比我还积极的。”院门外又响起女子的娇笑声。
“你是?”季伯伏回头看去,上下打量了对方,张口便问。
来人身穿青色交领袿衣,腰间围着腰阑,束以腰。腰阑下方坠着数道旌旗状的倒三角,两边有伸出一根飘带,上宽下尖,左右摆动之间,果似华英带飞辉。长裙曳地,大袖翩翩,饰带层层叠叠,优雅而又飘逸。
仔细瞧去,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态,春笋纤纤娇媚姿。斜軃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好似月宫里的嫦娥。
“驸马好狠的心,竟不知南康!”南康公主见季伯伏居然问她是谁,伤心欲绝,眼见就要声泪俱下。
季伯伏听出来这是大晋天朝的南康公主司马兴男,不由眼角抽搐。这姑娘这是搞哪一出?咱们虽说是夫妻,但名不副实啊,就算我认不出你算是渣了一点,也不至于这样吧!
不过既然对方这么说,他也没法真的计较下去,回道:“这不是成亲那天晕过去了吗,以前的事都不大记得了,现在重新认识一下南康公主也不晚。”
而且听季管家所说,自己晕过去那段时间,除了晋阳公主李明达外,也只有这位南康公主看望过自己,而且自己身上的那诅咒就是她发现的。于情于理,也没法跟她计较。
“驸马所言甚是。不过南康还是要谢谢驸马送的鹅毛笔,让南康见识了从未见过的书写方式。”南康公主说着还给季伯伏行了一礼,十分正式的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