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化了众人的尸体,杨越带着猴子,向集安方向走去,猴子还没有从失去战友的悲痛中恢复过来,原本活泼的一个人,一路上都一言不发,杨越却不断的自言自语,“看起来是被偷袭的,外围的警戒一点防备都没有……”他猛的回头问道:“猴子哥,你看到政委和老刘了没?”
猴子心中悲痛欲绝,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此刻杨越突然站住脚,他这才猛然回神,险些撞在杨越身上,浑浑噩噩的问道:“什么?”杨越又问了一遍,猴子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所有人都在,只缺了政委和老刘。”
猴子眼神一亮,语气中带着一丝希望,问道:“你说,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杨越想了想道:“队长说,咱们内部有奸细,其他人都死了,奸细只能是活着的人,我不知道!”
猴子突然大喊道:“俺不信,政委和老刘都是好人,俺不信!”杨越拍了拍猴子的肩膀,“猴子哥,我也不相信政委和老刘是坏人,所以,我们要去集安,到底是谁,到了集安就知道了!”
集安城外,李老财的三姨太拉着李红梅的手,眼中满是不舍,柱子背着个包袱,站在一辆马车的旁边,小脸上堆满了不耐烦。
李红梅撅着嘴,看着自己的父亲,“爹,为啥这么突然就让我走啊?”李老财摇了摇头,有些溺爱的看着女儿,“爹也舍不得你,可不走不行啊,听话,过段时间,爹去临安看你!”
李红梅嘟嘟囔囔的上了车,柱子也跳到车辕上,李家的下人一声吆喝,赶着马车渐行渐远,李老财与三姨太目送马车走远,这才转身向回走去,三姨太有些不解,抹着眼泪问道:“老爷,你昨天不是还说要过几天才送娴儿去吗?咋这么急啊?”
李老财也不看他,悠悠的道:“不走不行啊,今天早上,井上雄彦抓了一个人回城里来,听说是游击队的政委,而且,宫队长也没消息了,听说是昨天晚上被宪兵包围,乱枪打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怕……”
杨越带着猴子,距离集安城城门不远的地方,看着城门之上两个吊着的小笼子呆呆的站定,猴子声音颤抖着问杨越:“小越,俺是不是眼花了,俺在做梦是不是?”杨越看着那个方向,眼神当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一言不发,一把拽住猴子,转身就走,城门之上,游击队队长宫利伟,政委刘学伟的头颅高高的挂在那里,怒目圆睁,脖颈处鲜血将原本雪白的生石灰染成了红色。
集安城南十几里处的一个树林里,猴子失魂落魄的坐在大雪地里,杨越蹲在旁边,二人已经到这里快一个小时了,猴子一直没缓过神来,杨越用手中的猎刀砍着面前的雪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雪块崩到了猴子的脸上,猴子吃痛,一个哆嗦,大喊一声:“政委!”杨越回头看着他,猴子喊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再也忍不住,终是哭了出来,“小越,都没了,队长,政委都没了……”
杨越等他哭得差不多了,看了看天色,道:“今天晚了,明天我去城里打听一下,到现在,还没见到老刘呢。”说到老刘时,眼神当中,杀气犹如实质。
猴子本来就是个没主意的,此刻心神又是大乱,只好点头,“好,我明天跟你一起进城!”杨越点点头,带着猴子寻了个山洞,看着他睡下,自己却悄悄的起身,向着集安城跑去,他要趁着天黑,把队长和政委的头颅迎回来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