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愣眉愣眼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猥琐的眼镜男,实在是没办法跟“大师”两个字连在一起,他有些僵硬的转头看向豪猪,“嘿嘿!没,这位就是假作真大师。”
“别!现在不接活了,二位另请高明!”假作真仰着头,眼睛看着天花板,桌子上放着的段择端的《八女游园图对他来说,好像是一张随手可扔的废纸。
豪猪拍了拍桌子上的古画,“贾先生,这临安城里,还有谁能有您这份手艺?”
“那可不归我管,您猪哥是临安的地头蛇,您要是都不知道,我一个小小的修表匠哪里能知道?”
“贾先生,我要是没记,你的老婆孩子都是rb人杀得吧?你就不想报仇?”
假作真听了豪猪这话,猛的看向豪猪,眼镜后面仿佛要射出光来,片刻之后,又黯淡下去,长叹一声道:“想又如何?别说是我一个讨生活的手艺人,就连黑虎帮的帮主,亲弟弟都死在临安屠杀中,现在怎么样?还不是做了rb人的走狗?”
“你假作真是那种认贼作父的人么?若是没胆子报仇,今天我们兄弟就算是白来一趟!”
豪猪一伸手,将古画拿在手中,转身对着杨越道:“走吧,大不了这前朝古画,就这么明珠蒙尘,给了小泽英也罢,咱们华夏古物多得很,丢个一件两件也所谓,只是可惜啊……”
杨越挠了挠头,起身就要跟着豪猪走,两人刚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声厉喝:“站住!”
豪猪回头看向假作真,“你说rb人要把这画带走?”
“千真万确!”
“画留下,三天以后来取!”假作真说完这话,整个人如同被被压了五百年的猴子突然让唐僧撤去了五指山,眼睛里精光四射。
“这才是了,这个东西能不能做?”豪猪哈哈大笑,又拿出一张红色的请柬,假作真随意瞥了一眼,“那个就是捎带手吧,简单得很。”
豪猪对着假作真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放下东西,带着杨越转身就走,“三天后我来取!”
离开了假作真的修表铺,杨越跟着豪猪走了好一段距离,终于忍不住心头的好奇,“那个……猪哥,这个假大师什么来路?”
“他呀,本姓贾,叫什么谁也不知道,哪里人也不清楚,只是作假的手段非常了得,十五年前,临安有一桩大案,有人用十几幅古画,从当时的临安各大富豪手中骗走黄金共计三千根金条,轰动一时。”
“之所以被发现,还是因为其中有一幅古画的真迹在一年后意外出现,两箱对比,赝品只是在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假’字,这还是十几位古董商人找了十几个小时,才发现的。”
“这一下,整个临安炸了锅,满世界寻找当初跟他们交易的那人,却发现人早就没了踪迹,只好吃了这个闷亏。”
“我很早就认识他了,所以我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他做的,至于是谁去做的交易我就不知道了。”
杨越感觉自己思想有些跟不上,“他做的东西真假难辨,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他,怎么没抓他?”